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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欲过度的结果就是穆峥第二天在警局坐立难安,后面虽然被仔细清理过上了药但是还是有轻微的撕裂,还好最近没有太繁重的任务,同事迟非看出了他走路不自然还调侃他有痔疮赶紧做手术不能耽误。小模特被杀一案现在依然毫无进展,自己却跟嫌犯做了几场爱,穆峥一想起来就非常暴躁了。穆峥正趴在桌上出神,转念想到了温梓恒挂在书桌的那幅画,是什么样的经历让他有这种作品?
穆峥之前查过温梓恒的底细,他在外留学期间年年都拿奖学金不说,甚至在本科毕业后,成为了他申请的导师二十年来招收的唯一亚裔研究生。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回到艺术人文甚至对性爱的宽容度都不及欧洲的中国来?不管从哪个方面看,他回国的待遇都远远不如留在欧洲。
在海外留学时间长的人都知道回国是一件非常挣扎的决定。一两年的海外生活不足以影响一个人,但是四五年甚至长达十年之久呢?当思维和生活已经形成了惯性,甚至有了稳固的人脉圈子,怎么有勇气回到过去的地方从零开始。十年来所苦心经营的一切都要放弃,而之前在国内的好友大多也渐行渐远成了“相见不如怀念”的朋友圈点赞之交。刚到异国举目无亲的迷茫感在回国后还要经历一遍,更可怕的是自己不会像彼时少年一般大无畏,人生有几个十年可以挥霍?穆峥的脑子里千回百转,他内心浮现出了一连串不解和疑虑,联想到他情人的惨死,改天一定要找温梓恒问个明白。
他下班走向停车场时发现温梓恒今天连个微信都没发,不由得愤愤腹诽这个人拔屌无情。不料却在公寓楼下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穆峥一闪身躲开温梓恒的拥抱,冷声说:“什么时候我们小区安保这么差了,闲杂人等都能进来。”听在温梓恒耳朵里这话就是他是在怪自己没主动找他,促狭地笑着说自己赶了一天客户的画,刚画完就赶到他家楼下来了。穆峥心下好受了点,看到温梓恒背后一个被黑布遮着的矩形物体。他探出头想看个究竟,温梓恒拍了拍那个物体道:“画。”
走进家门,穆峥迫不及待地把画布掀开,看到那幅本应该挂在温梓恒书房的,温梓恒拍了拍画框说:“我说过你喜欢就送你,重新又刻了新画框。”穆峥弯下身细细观察那幅画,温梓恒把旧木框换了,新木框上还雕上了哥特式翅膀状的花纹,配上画作本身有种说不出的阴森华丽。温梓恒看他望着那幅画出神,用两指捏住他下巴让他抬起头看着自己:“我的警官陛下,你可不要太感动了。”穆峥呸了他一声接着摸上了那幅画,感受着油画特有的颗粒感。
“这幅画的灵感源自一场意外,”温梓恒的声音从头顶上响起,而此时穆峥正好摸上了画中骷髅状的火焰,“我上次说过,杀他的导师只被判了七年。这发生在他出狱之后没多久,他驾驶的游艇发生了意外爆炸。”穆峥停下了手,冷冷地回望温梓恒,他居然把这种事拿来当灵感吗?温梓恒上前吻了他眼睑一下,“别用这种目光看着我,我有时候需要人作为灵感对象,比如你也是。”穆峥想到了那张温梓恒还没完工的画,立即对号入座了,脸色青白交错,扭过了头不想理他。“当时他的游艇漏油,天气又热,引起了爆炸。其实在海上,很容易从这种私人小游艇里逃脱,烧伤免不了,但至少命能保住。不过他非常背运,当时游艇的门窗无缘无故被锁死了,他活生生烧死在了游艇里。他是刚出狱的杀人犯,身份本就不令人同情,所以警方当时并没有去检查已经烧成废铁的游艇,以意外结案。可是,谁知道是不是有人精心策划的谋杀呢?随意停泊在岸边的游艇那么多,怎么偏就他的出了意外?”说着温梓恒轻轻地笑了起来,“不巧我当时跟他在同一个岛屿度假,那个小岛人烟稀少,他那辆游艇又选了深夜出游,我正好目睹了全程。我度完假,选择了回国。当时我在书房创作,就把他的惨状画了下来,真是一件乐事。”
穆峥听着这段叙述不由得心惊肉跳,不禁脱口而出:“你做的手脚是不是?然后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宁愿回国。”温梓恒拉过穆峥不让他再看画,“我可没这么说,警官,乱给人扣谋杀的帽子是要有证据的。”穆峥不知道自己脸上什么表情,他只能感觉到自己小腿上的肌肉有着微微的颤抖。温梓恒抱过穆峥吻他的头顶:“这个故事说完了,我告诉你的全都是真的。我从进局子到现在没有跟你撒过谎。”这才是温梓恒最可怕的地方,他不撒谎,只是在最有疑点的地方巧妙地回避开来,缄口不言,让穆峥至今没有抓到任何能认定他谋杀的证据。
穆峥打算先不纠结这个问题,反正事已至此,他就是放长线钓大鱼,时间一长狐狸尾巴总能被他揪住的。更何况,他还觊觎着某个人年轻漂亮的肉体,尽管他内心怎么都不承认。温梓恒随性地往沙发上一坐:“故事讲完了,这幅画你还喜欢吗?”穆峥看着那幅画说不清是什么情绪,那幅画让他一个外行都能感受到画者内心扭曲的喜悦,还有暖色调的色彩运用出奇地诡谲,病态的美感渲染在画上喷薄而出。他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要把这幅画好好收藏起来。“穆,我突然有了灵感。想起来我家那幅还没完成的画吗?我一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