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纳德能感觉到,社区里的人对他越来越不客气——不管是操弄他的还是管理他的。换而言之,他们渐渐真的把他当作一条“母狗”了。
“好吧。谁会关心那群杂种的想法。”他对所谓的缩短服务时长也不感兴趣。再说,就算不用在社区服务,他也没法顶着个畸形的下体去约炮了。罗莎可没说这玩意儿可以退货。
即便如此,他也变得更“听话”了,虽然这种听话更多是出于鄙视。他在以前并没有想到男人,对不起,或许是人类,是一种这么愚蠢的生物。
原来只需要洞和几句淫话,就可以让他们觉得自己在那一瞬间拥有了全世界,征服了全世界。这种空虚的满足感简直令人发笑,特别是当被“征服”者没有这种自觉时。
他对于给出这种幻觉倒并不介意。毕竟,这可以有效地加快身上人的射精速度,“简捷、高效,罗莎说得多好啊。”
就像此刻。
“用力!操我!”他发出配合的叫声,搭配着淌着水的下身,显得很像那么回事儿。
男人相信了这一点,“哦哦婊子操得你爽不爽?”他的手掐住了唐纳德的腰,让那块软肉渐渐因为血液不循环而改变颜色。
唐纳德扯扯嘴角,“爽死了!啊啊从来没这么爽过。”顺便控制肌,收缩下甬道。这招会得还挺快。
效果显而易见。精液进入尿道壶腹部,被深入体内而收缩着的阴茎逼迫着通过尿道泵出。
男人将精液倒在他脸上,“喜欢吗?”接着丢到他脸上的是粉红色小票子,“真他妈衬你。记得想我。”
“是的。我会想你。因为你射得够快。”只有剧烈起伏的胸腔能够证明他刚刚经历了一场鏖战。甚至他觉得自己比刚才更冷了。
等待。静静的等待。“原来妓女们就是用这种心情站在街边。”唐纳德在从后穴往上泛的冰凉中,注视着窗外绚烂的极光,“或许我比她们还惨。至少我长得挺帅的,还给了钱。”
想起了自己的“光辉岁月”,他忍不住给自己讲了个笑话,“该死,罗莎真该死。”更冷了。
门又开了,带着彻骨的风雪。唐纳德想打个喷嚏。
“好久不见了。屋里可真暖和。”黑发黑眼的男人似乎不适合皑皑白雪,但很适合黑色的大衣。他正把那件大衣脱下来挂在门口,“抱歉,带进来了股冷空气呢。”
唐纳德摇摇手,“嗨!你应该还给我带来了那个婊子。”
“是的,我没有忘记。可惜带来的有点晚了。”赫尔曼的微笑缓和了那张秀美却压抑的脸,将严肃之下的温柔与讥讽透露出来,“’人类和解’太有趣了——是打算让尤金·扎米亚京同赫胥黎和解吗?瞧,为了这张小票子,我排了两个月队呢。”
“原来社区里有这么多男人。我居然没感觉到。”唐纳德翻了个身,瞟了眼那票子,因为他很少有闲心去仔细看看那东西长什么样,“你的课程搞得怎么样了?好像很受欢迎?”
“我看你不会比我差的。听说你很擅长机械?”男人仍然站在门口,搓着手,希望尽快暖和起来,“或许人文教育并改变不了迷幻。”
唐纳德拍拍床沿,“我没那么脆弱。”接着晃了晃脑袋,那动作和当年掀开卡利班头套时一模一样,“所以过不过万圣节都没用。”
赫尔曼听不懂后面的话,而且知道他并没有打算让自己懂,于是走上前来,“抱歉,但只是个习惯而已。”他坐在床边,打开了书。
这被打断了。
“你把我当作你那些傻乎乎的女学生吗?”唐纳德探出身子,用机械臂摁住了书页,直视着那对深潭。
男人抬起头,“不。当然不。除非我想被学校开除。”
一个能够取悦彼此的笑话。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他嘟囔着,“相信你他妈是个教授了。见鬼的教师道德守则。”
“虽然不对等的权力关系仍然存在。”赫尔曼学着他眨眼睛的动作,抚摸那冰凉的机器,“但在你面前,或许我才是永远处于弱势那方。是您的手在控制我,而不是相反。”
唐纳德大笑起来,让金牙闪进黑色的宝石,“你一定没有照过镜子。”
“那里一定被色欲填满了。”修长的手指抚上蓝色的天空,使天空被黑暗覆盖。
“你是表演艺术的教授吗?”唐纳德抓住了那手指,把它们扯了下来。
那稳重的声调拔高,“我的罗密欧。”他顿了顿,显然不适合这种说话模式,“我的主业是二战及苏联史。抱歉,或许让你失望了。”
“那我肯定是送你去操蛋的古拉格的人。”他举起自己的机械臂,冲着男人做出了“射击”的手势。
“幸好你没机会做克格勃了。”赫尔曼并不习惯拿这个开玩笑,皱了皱眉。沉重与忧愁再一次笼罩了那张脸。
唐纳德看出了男人的不快,不过不打算在乎,“快给我讲讲居斯丁娜吧。”
赫尔曼叹息一声,“你让我无法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