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鹤观再见到玉颐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玉颐独自坐在庭院里玉鹤观小时候最喜欢的小秋千上,身子靠向一边,依偎着秋千的吊索。他身形清瘦,整个人都靠在那根链子上,简直像要被那根粗大的铁链缠绕捆绑住一样。
玉鹤观想要问问玉颐那日之事,几次要开口,最后却尽力装作若无其事,像往常一样,道:“师尊,今日要玩雀儿牌吗?”
玉鹤观可以清楚地看见小秋千上玉颐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仍然是平静清冷的样子。他似乎是想要勾一勾唇角,可无论怎么费力,那小的要看不见的弧度还是称不上一个微笑。玉颐声音如珠玉泠泠:“不玩了。”他也不看向玉鹤观,道:“我知道你现在最想问什么。”
玉颐手臂微撑,借着铁链的力道直起身子来:“五十年前,我父母被偶然得到了一件宝物,被一伙恶徒盯上了。他们为了折辱我母亲,给我她下了一种药,必须要男子的精液灌溉,才能保命。而且,这种药毒发的时候会失去意识,只懂得遵循肉欲本能,渴求精液。母亲当时已经有了八个月身孕,为了不受辱,自毁灵台,用尽全身的修为才生下了我。”
“后来师父找到母亲和在一边奄奄一息的我之时,已经迟了,毒素已经顺着脐带浸入我全身各处,即使我是男子之身,也不得不被这淫毒控制,幸而这毒在我身上弱了许多倍。师父只得用幻夕花和至宝兰溪寒玉暂且压住我的毒性,慢慢寻找解毒的方法。从此我便离不得幻夕花,寒玉在身也使得我情欲淡漠,被寒气影响,身为修仙之人却身体虚弱。”
回想起一个月前,兰溪生气被夺,溪玉山的幻夕花全数枯萎之后师尊就不常出门,自己求见也被挡在了门外。这一月多来,他以为师尊只是因为喜欢的花儿枯萎了而怏怏不乐,却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段往事。
阳光穿过绿色花架,落在两人身上,玉鹤观觉得自己的心脏正一抽一抽地疼。师尊这一个月被淫毒折磨到如此地步,他却一点都不知道。
玉颐又道:“幻夕花本产于南边沼泽之地,有了你带回的盆中就地取的水土很是适合它生长,这盆幻夕不会那么快枯萎。加上前日那一次,至少有三月毒性不会发作,暂时不用担心。”
“那三月以后呢?”玉鹤观走到玉颐面前,阴影压迫地投在玉颐素白无血的面颊上,声音沉沉:“师尊打算如何?像师母一样自尽吗?师尊让徒儿如何是好?”
玉颐微放的手指慢慢攥紧:“是为师没用,要留你一人了。”
眼前亮光倏忽一暗,一个软软的、带着丝丝凉意的东西堵住了玉颐失色的薄唇,一触即分,玉颐能感受到玉鹤观看向他的目光,却不敢看向自己的徒儿。
“既然师父的毒接受了男子精液就能暂缓,”玉鹤观的脸靠的很近,与玉颐鼻尖抵着鼻尖,是一个及其暧昧的姿势,说话时吐息还轻抚着玉颐的唇畔:“那徒儿给师尊提供精液,如何?”
玉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紧接着感受到下颌被一股轻柔又不容置疑的力道抬起,与徒儿双目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