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营的地方已经有了许多人。年轻公子们拉帮结派的聚在一起,相互比较着猎物的多少大小,等待着陛下的评判。
“吁~”夏亦好不容易甩脱了熊回到营地,便在入口勒住缰绳下马。这声音太大,引得周围的少爷公子们都看过来,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个不熟悉的人。看了几眼以后又转过去,只是眼角眉梢添了几分隐晦的不屑:总共打了几只兔子的纨绔子弟,来殿前身边还跟着玩物,连做他们对手的资格都没有,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这也不怪公子们眼瞎,夏亦小时候养在元帅府和宫里,偶有走动也就是在丞相太傅和几位将军家里。后来又去练武参军,一去十多年,这些本来就没见过的文人子弟怎么可能知道他是谁?季文他们倒是熟悉,可惜他正打着盹,被自家弟弟拿斗篷裹得严严实实,一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
夏亦懒得理会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即便其中有几分是在说他的。于他来说,还是快些把累了的季文送回去休息,再好好照顾能哄文哥开心的鸟儿比较重要。
可惜时间不大够,刚抬脚,太监的尖细嗓子就魔音穿耳:“陛下驾到。”
季文迷迷糊糊地从夏亦怀里翻下去,跪下行礼。前方,陛下身边跟着王公贵族,正缓步走来。“众卿平身。夏将军何在?”
“臣在。”夏亦抬头起身,也不必陛下召唤就走上前去,看傻了周围的公子哥儿。
陛下看他空手,便有些好奇,“怎么,没打点东西回来?”
夏亦瘫着一张脸,认认真真地回答。“打了两只兔子,一只野鸡。”
“那你可不如我了。”边上的三皇子秦王嘿嘿地笑,从看着夏亦他就开始挤眉弄眼地搞怪。“我打了一头鹿呢。”
边上二公主手里抱着头不知道何人呈上来的小熊捏着熊掌把玩,眉眼弯弯地看好戏。
“去去,这个还要比。”陛下话里三分宠溺,七分玩笑似的斥责。对着最宠爱的义子和最合他心意的儿子,就是铁石心肠也软成了绕指柔。转头又对夏亦说:“今天遇到獐子了,回头给你送点过去。”
“谢陛下赏赐。”夏亦还是那张冷脸,行礼倒是认认真真的,可惜被陛下阻了,只是叫他站在身旁陪着。
底下人一个个送猎物上来计数,猎得多的也确实能被陛下看上几眼。有几个公子哥上去以后再下来就忍不住摸了摸脖子松了口气,还觉得人家废物呢,恐怕人砍的脑袋比他们吃的肉都多。夏亦眼神专注地看着他家哥哥,偶尔瞟两眼人,倒是也瞅着几个眼熟的,估计是军中将领的亲戚。
折腾了半个钟头,总算评完了这一天的收获。陛下鼓励几句,挥挥手让人散了。看着夏亦急切的小眼神,也不折腾他,叫他走了。
夏亦急匆匆地找他家哥哥去了,从头到尾没分给别人一个眼神。秦王挑挑眉,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手里马鞭折了两折,酸溜溜地开口:“见色忘友。”
“不是挺好的么。”陛下有些叹息,“得一知心人,何其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