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并没在意那张照片,他直接删了,之后他退出界面,打开微信,拉出自己的对话框,把消息免打扰去掉了。
可这之后,他并没有主动找她聊过天。
整个场景像极了冷战,有时路过,他也不打招呼,原先笑眯眯的神情消失殆尽了,他严肃得有些不近人情。子襟试图挣脱出这种低沉的氛围,可她做不到。也是这时候,我们的小姑娘才认识到,在这场拉锯战中,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掌握主动权。
至于许宁到底在想什么,那就是个迷了。他冷淡得恰到好处,把小姑娘弄得寝食难安。
秋季的南方,天气变化极大,某天子襟收到了老妈的信息,说她给她快递了一只真空包装的鸡,要她分一半给许宁。
子襟看着微信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她回说没有人想要鸡,她才不送。老妈不出意外把她骂了顿,说她不懂人际交往。子襟只好如实交代:“我和许宁吵架了。”
老妈压根不当回事,只说:“那正好过去赔礼道歉。”
子襟:“”
为什么连她妈妈都默认错的是她?她万分气愤:“是他的错,为什么要我道歉。”
老妈终于感到了些许不对,虽然这与她的认知并不相符,但她还是试探着问道:“难道小宁另有新欢?”?
子襟:“”
小姑娘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个可能性。
是了,如果不是另外有人了,怎么会一下子变得这么冷淡?子襟觉得自己也有错,但这并不妨碍她蒙在被子里哭了一晚上。
她觉得自己受不了了,理智告诉她应该彻底放下,可惜这并不容易做到。她打开微信对话框,打了字又删掉,她发现自己害怕等待的过程,而且许宁如果一直不回,那可怎么办?
第二天的课间,子襟等在电梯口,许宁和当堂课的教授聊得晚,出来时整个走廊只有他们两个人。子襟开口对他说:“晚上我妈妈说要请你吃饭。”
许宁抬起眼睛,略微摇了摇头。
子襟眼里涌出了泪意,但她还是笑着,故作轻松道:“你这样我不好交代呢。”
许宁也笑,他想起很早之前,两家还是邻居时,子襟的母亲也经常叫上他去家里吃饭。他其实不愿意,饭菜好吃与否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重要,他不喜欢被同情的感觉,当年他拒绝不来,现在可不一样。
子襟不是沉得住气的人,见他要走,她忙拦住他,咬牙问道:“你是不是不想见到我?”
?
突然的动作使得距离有些近,她能看见他颈侧皮肤的纹路,白皙细腻。
许宁往后退了步,靠着墙低头看她,声音很轻,只说道:“没有。”
天气有些阴沉,光线朦胧暗淡。子襟觉得失望,这种拉锯战弄得她心力交瘁,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都这么主动了,他却什么也不肯说。
“你就是不想见到我,”她肯定道,又问他,“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没有的事。”许宁很有耐心,一心一意否认着。
“不是这样吧,”小姑娘盯着他看,“只是你不想告诉我。”
这次许宁移开了视线,他望着前面,声音轻得没有什么温度:“我没有什么不能和你说的。”
子襟不再伤心,她觉得自己气得要发疯。等许大人走了,她蹲在安全通道给老妈打电话。本来没什么,可一诉苦就觉得万分委屈,最后竟是哭了起来。
“他不理我,”小姑娘嚎啕大哭,“怎么有这种人老妈你怎么会喜欢他!”
老妈听着一个头两个大,一开始还骂上两句“关我什么事”,后来不忍心了,答应道:“我帮你问问。”
平静过后的子襟觉得自己太狡猾,这不会是许宁喜欢的方式,拿长辈压人可不好。
她本不抱希望,大晚上的喝得晕头转向。爸妈不在家的几天,家里酒柜上的酒被她消遣了不少,许宁过来时见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他满脸黑线,一把拿过了她手里的酒杯,问道:“你喝了多少?”
子襟摇摇头,乖巧地坐好,一颗心却是砰砰直跳,悄悄打开微信一看,一个小时前老妈给她发过信息,说的却是什么小宁会给她道歉。
道什么歉?难道老妈把他骂了一通?
子襟看向对面的许宁,许宁忙着收拾酒杯,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小姑娘小心翼翼问道:“你过来做什么?”
许宁扔掉纸杯,过来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你妈说你发烧了。”
子襟:“”
她忽然想起那只鸡,急匆匆开口道:“之前我妈给了我一只鸡,说要分你一半。在冰箱里,你去看看。”
许宁闻言停了一停,他低头看她,小姑娘涨红了脸,大概神志并不清醒,说话磕磕绊绊的。
他莫名其妙笑了起来,回答说:“那不用了,听说你生病,我给你熬了鸡汤。”
子襟不解,看他拿出保温瓶,还觉得有点感动。
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