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谨跟着秦讼从三楼的一个侧门拐了出去。
是三楼的焦点,跟在他身后的白谨今天也享受了一把成为焦点的感觉。他不断地被注视,被打量,甚至有人朝他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唇边的项圈成了他焦虑的源头,白谨觉得自己这幅模样实在是羞耻得有些过分。室内的灯光并不算亮,可白谨依旧觉得这微黄的光线刺目极了,将他的窘迫模样照了个一清二楚。
偏门是一个类似安全通道的结构,光线更暗了,白谨脚步匆忙,一个不留神便撞在了秦讼的身上。
对方看着斯文,可身板却格外的结实,白谨皱眉,作吃痛状想张口出声。可唇齿间刺激的皮革气味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他一时鬼迷心窍上了贼船,恐怕下不来了。
“怎么?含不住了?”出声询问状况,可连身子也没有转回去。白谨自知理亏,只摇了摇头随即继续跟上男人的步伐。
通道不长,很快秦讼打开了通道另一端的门,微黄的灯光自门缝处洒下,二人接连走了进去。
白谨止不住地朝周围打量,这很像是酒店的构造,一条长长的走廊,左右两侧都是不同的包间。仔细看去每个包间的门牌上都写着名字,白谨寻思这些大概都是花名。他看着在写有自己名字的包间门口停下脚步,从兜里拿出一张卡片朝门锁上刷了刷。
门打开了,白谨原本平静下来的心突然又开始加速跳动。
灯接二连三的亮起,他终于看清楚房间的内部构造。
房间的地上铺着深色的地毯,踩上去很软。最让白谨觉得吃惊的大概是房间内的摆设,墙壁上悬挂着各式各样的鞭子手拍,不远处的角落里安放着一个巨大的笼子。整个房间内只有一张略宽的单人沙发,不用猜也知道是给谁坐的。
他会在这个房间里失去自由,被掌控,只听这个男人的命令行事念及此,白谨不自觉地开始面孔发烫。
将卡片收回兜里,转身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白谨抬头,只见男人伸手取走了他衔了一路的项圈。望了他一眼,随即再度皱眉,只沉声吐出一句话:“啧,弄得太脏了。”
他叼着这么个东西一路,自然是有些吞咽不及的,白谨自知唇角边湿漉漉的不太雅观,却未想到有说的那么不堪。
好脏。
白谨登时红了脸。
秦讼从一旁抽出纸巾,耐心的擦拭项圈上的水渍,随即又抽出一片湿巾将自己的十个指尖抹干净。
“准备好了吗?”秦讼发话了,他看着白谨的眼中闪过片刻的惊慌。
白谨确实没猜到秦讼要做什么,他只牢牢盯着秦讼的一双手。只见那修长的指尖捏起项圈——白谨反应过来了,原来这是要给自己带上。
即使项圈上的水渍被擦拭干净,白谨还是觉得它脏,哪怕是自己含着的也不可以。抗拒的心理一下便冒了头,白谨侧了侧身子,开口说道:“你还没给它消毒。”]
这话听着颇有些义正言辞的味道,加之句子开头一个不是敬辞的你。秦讼手腕一收,面无表情地揪住白谨的头发。
对方吃痛般地倒吸一口凉气,秦讼冷淡地看着对方挣扎。那双眼睛似乎冒出点火光,恶狠狠地朝他看了一眼。几秒之后,手里的人忽然像开了窍似的不再挣扎了。他顺从地仰起头,将脆弱的脖颈展露出来。
秦讼没有收回揪着头发的手,相反他就着这个姿势为白谨系上了项圈。白谨的肤色很白,黑色的皮革在附在上面颇有些情色的味道。
脖子上突然多了条东西让白谨觉得很不适应,况且这东西并不干净。白谨觉得这项圈实在是勒人,总是控制不住一双手想去扯它。
真像只焦躁的小兽在身上胡乱地挠,秦讼这样想。反反复复几次,白谨的动作终于还是消磨去了他的耐心。
“手别乱碰。”
“柜子里有的是东西锁住你的手。”
此言一出,对方摆弄的项圈的动作竟是一滞。秦讼看着那白皙的手指仿佛留恋似的在脖子周围抚了抚,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收了下去。
秦讼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他从一旁的纸盒里再次抽出一张纸。
白谨在他面前定定的站着,显然是摸不清他的想法。秦讼笑着将纸巾叠好,最后贴上白谨湿漉漉的唇角。
“这是乖孩子的奖励。”他一点一点擦拭干净唇角的水渍,动作可以说是轻柔。可白谨的耳朵尖还是不可抑制地变红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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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孩子?是在夸我吗?
面前高大的男人将纸巾团成一团随手丢了出去,白谨忽然觉得那条该死的项圈似乎没有那么紧了,相反细腻的皮质可以称得上是舒服。
“来,告诉我,为什么选我。”
男人站在室内唯一的光源下正在向他发问。
白谨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喉结滚过那条皮质项圈,带来一些微妙的触感。
“因为您的皮鞋,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