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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谨睁着一双眼睛,愣愣地望着秦讼。秦讼的命令他压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相反,之前连珠似的发问仍在他的大脑里一遍接着一遍的反复。
秦讼见白谨不吭声,在那张湿漉漉的脸上掐了一把,“又变成哑巴狗了?”话音刚落,秦讼只见白谨那双眼睛倏地睁了睁,随即泪水像断了线似的往下滚。秦讼有些猝不及防。
“哭什么。”秦讼从一旁的圆桌上抽过纸巾,转身往白谨的脸上贴。白谨见状,眼泪只滚得更快,喉咙里传来闷闷的呜咽,听上去颇让人觉得委屈。
“遇见您之后,我我变得很奇怪”
“我我告诉自己这、这只是场游戏”秦讼耐心的从白谨的哭腔里辨清楚每一个字。
“可可是”白谨咬咬唇,像是哽咽住了一般,只低低的抽泣,却不肯吐出一个字。秦讼见状,只轻柔地摸了摸他头顶有些乱糟糟的头发,他放轻自己的语气,随即鼓励似地说道:“想说什么就说,没关系。”
白谨小心翼翼地抬起一双哭红的眼睛望着秦讼,“可是我控制不住想要在一场游戏里得到您的认可。”
“就、就像您说的。”
“我喜欢您施加给我的一切。”白谨抬起的头忽然垂下,“这这让我觉得自己很、很”
最后三个字轻到几不可闻,“很下贱。”白谨断断续续地说完,随即又是一段低低地抽泣。眼泪水早已将纸巾打湿,秦讼的手有些畸形地僵持着,可他不太愿意将手抽回。
“我好想做回原来的自己”
“可我现在有些舍不得。”
“主人”白谨悄悄地唤了秦讼一声,秦讼也只低低地应了一声。他丢开手中湿漉漉的纸巾,转而捏住白谨的肩膀,试图让对方抬起头。
白谨的一双眼睛躲躲闪闪,他犹豫了几秒钟,这才勉强与秦讼对视。秦讼一双眼睛正牢牢地盯着他,与往日不同,今天白谨突然觉得这眼神里少了先前那股冰凉的攻击性。
“白谨。”
“我很高兴听到你想要得到我的认可。”
“在游戏里我可以命令你做很多事情,比如像现在这样,在我的面前跪下。”
“但你永远要知道,我们的人格仍是平等的。”
“不管是在游戏中还是游戏外。”秦讼很少会将语气放得这么温柔,白谨闻声颇有些羞赧地吸了吸鼻子。
“主人其实我,不爱哭”白谨细想刚刚的自己显然有些过于狼狈,且在秦讼的面前他总是像控制不住似的想要落几滴眼泪。
秦讼闻言只笑,他见白谨的脸颊上依旧湿漉漉地挂着几道泪痕,随手又抽过几张纸巾递了过去,“你自己也说了,这是场游戏,所以平日里你不敢做的在这里统统可以得到发泄。”白谨反手接过纸巾,将脸上未干的水渍抹了干净。
秦讼见白谨情绪稳定,便让白谨站直身子,作势要将白谨的身上的绳子解开。
“手腕可能会有些酸痛,你稍微活动一下。”白谨讷讷地应声,随即揉捏起了自己的手腕。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那细密的网终于从他身上卸下,不少地方都留下了些深红的勒痕。
秦讼将绳子折叠收好,转头却瞥见白谨无意识地揉搓着身上的伤痕,尤其是胸前斑斑点点被戒尺拍打过的地方。
“打重了?”
背后突然传来秦讼的声音,白谨被吓到慌神,有些不受控制地在原地挪动了几步。他收回先前在皮肤上搓揉的手指,“这很疼。”他答。
秦讼只觉白谨有趣,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敢轻轻地抱怨一句疼。他将手中的绳子放回原来的抽屉,随即伸手朝白谨胸前一拍,白谨吃痛,只张了张嘴倒抽一口气。
“可是我喜欢让你疼。”
白谨的一双眼睛不自觉地又朝地上看,他支支吾吾似是有些羞怯,“那我会习惯的。”
“我会努力变成您喜欢的样子。”
他的脸莫名地开始泛红,“可能会有些慢但是”
“但是你能不能先过来擦药?”秦讼敲着手中的罐子,斜倚在柜子旁看着白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