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德更加确定,这是只有自己不知道的一出戏了。
他接了药丸,意味深长地道:“等王爷回来,还有许多事要做呢,比如要好好感谢唐大夫。”
唐远游打定主意,这就收拾包裹,连夜逃跑。就算是和一直追着自己的粗狂男人成婚,也比这个来的舒服。
不过既然知道了这些,何明德心里也就有了数,等进宫见到端王,立刻是“伤心欲绝”,长跪不起,求皇上一定要为端王做主,表示自己就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为端王讨一个公道,又煽情,逼得皇上连声应允。
正好宁远那边也传来消息,在皇后的宫中搜出了好几包药,御医查看了,效果各有不同,有让人哑的,有让人七窍流血的,还有半包和栗子糕上一样的药,藏在了梨花木的抽屉里。
皇上再来问端王是怎么落水的,端王却是一言不发,面有难色。端王的近侍却是忽然道:“属下找去时,远远看见王爷似乎是累了,坐在池子边,吃了些糕点,很快就有些不舒服的样子。属下正要赶过去,就见那两个护送王爷的太监从背后推了王爷,想必是想造成王爷醉酒落水的假象。王爷落水时,拉着那两人也掉了下去,可惜那两人是旱鸭子,竟淹死了。”
“住口!”
这侍从被端王呵斥,脸上却是为端王愤愤不平。
他句句不提皇后太子,却是句句都在。
皇上心中打定了主意,怕端王担心,也就没有明说,只是安慰:“你放心,父皇心里有数。”
太医院商量送来了药,何明德也带了神医的“解毒丸”,皇上就让人离开,让端王休息。人一走,端王就换了副可怜的神情,看着辉光,央求道:“辉光,我肚子好难受,你替我揉揉吧。”
辉光却是不吃这一套,冷笑一声:“我又不是大夫,肚子不舒服,自然是吃药地好。”
说罢,扶起端王,自己把那碗药一勺一勺喂给端王吃了。这种东西,一口喝了倒也罢了,一勺一勺地,差点把端王的心肝脾肺也苦出来。
吃完了,也不敢叫苦,更不敢讨蜜饯,只是仍旧用那种可怜的神情看着辉光。何明德被他看的没了脾气,把那颗药丸塞进他嘴里让他咽下去了,恶狠狠地道:“等你好了我再和你算账。”
这话说了,就等于是不生气了。
生气又能怎么办呢?药都吃进肚子里了,再骂他,也只是让他更难受罢了。
但也不能就此罢了……何明德哄着人睡下,暗暗打定了主意。
再说皇后和太子那边,竟忽然被一群太监搜了宫殿,还搜出了毒药。皇后深觉被羞辱,又发现旭尧竟会陷害自己,当即是羞恼又怒,竟病倒了。但是她宫中的婢女太监都被带走审讯,身边竟只剩下一个太子,院子被从外锁起,有南衙禁军看守,说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娘两都感觉到山雨欲来。
心中竟都怨恨懊悔起来,早知如此,当初不如烧死这孩子算了,免得如今有了别的心思,竟会陷害起自己来。
皇后几日要求面圣,都被拒了,皇上只说一切要等端王好了才会发落。
既如此,端王和何明德就被皇上留在宫中养伤,何明德心细如尘,对待端王又是柔情蜜意,照顾他的事不假他人之手,端王虽然有时嘴巴胡说,那眼中却全是依赖,看的皇上是既欣慰,又担心。
过了日,端王没有性命之忧,皇上看何明德还是自己给端王端药,笑呵呵地:“辉光忙了这几日,也是累了,你瞧这眼睛熬得。尧儿你也大好了,以后让宫人伺候你,也叫辉光歇歇。”
端王还要辩驳一下,不是自己骄纵,皇上却已是叫来了一个宫女:“去伺候王爷服药。”
又对着这两人道:“你们放心,朕让人好好挑了些宫女,都是些细心听话的,不会有什么风险。”
何明德和端王沉默地看着这个跪在地上,柔顺的举着勺子的宫女。下毒传话什么的另说,眼前的少女花容月貌,漂亮地惊人,饶是何明德这么个只喜欢男人的,也忍不住要惊叹的程度,只做宫女是不是委屈了些?
应当给这姑娘升职,比如说端王妃什么的。
何明德幽幽的提醒僵住的端王,道:“王爷,该吃药了。”
端王一个激灵,端过药碗,抢过汤勺,搅了搅药汁,一口闷了,道:“一勺一勺太苦了。”
何明德又幽幽的道:“原来我前几日都照顾错了,王爷怎么不说?我笨手笨脚,让王爷辛苦了。”
端王背后一凉,绝地求生:“只有你喂我的时候,嘴里苦,心里甜,一碗不够,我还能再喝一碗。”
皇上仿佛没有看出来这两人的表态,只是笑呵呵地打趣端王。现在倒是听话了,从前在宫里,就知道气父皇。这态度和气,也看不出是不是生气了。
过了两天,端王休息的宫殿里,宫女都被换了个遍,每次何明德从外面回来,都觉得自己的盘丝洞里又多了几位。也不知道皇上都从哪儿找来这么多的美人,环肥燕瘦,脾气迥异,可以说只要是男人,就不能正正经经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