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周子呈围着条浴巾从浴室走出来,望着依然站阳台上的戴姈,打趣她:“你打算在那上面站一夜?”
两个人一回房她就去了阳台,假装看风景到现在不肯进来。
戴姈怼他:“我就喜欢站阳台,视野好,不要你管。”
“行。”
他就不信她能站一晚上。
周子呈打开电视,拽掉腰上的浴巾往地上一扔,上床玩手机。
tv新闻频道主持人严谨的声音传来,戴姈在阳台听了十分钟的新闻后扭扭捏捏地进屋,从自己的行李箱里翻出一套干净衣服,恶声警告床上的人:“不许看。”
警告完抱着自己的衣服进了浴室,没一会儿里面便传来沙沙的水流声。
周子呈保持着低头的姿势,“无意间”掀起了眼皮。
浴室墙体的材质是磨砂玻璃,里面的人能清楚看到外面的一切,外面的人能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肉色身影。
但也足以引人遐想了。
周子呈烦躁地捏了捏太阳穴,一看自己的腿根,果然。
撑起来了。
戴姈吹干了头发才出来,身穿一条米色的及膝棉麻睡裙,快速走到大床另一边钻进了夏凉被里。
她另外跟前台要了床被子,两个人各盖各的,这是她最后的底线了。
“虽然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但为免引起别人的猜想,等下了船后你不许跟任何人提起我们住一间房。”
她整个身子裹进被子里露出一张脸,乌黑的长发披散,睁着双水汪汪的眼睛瞪他。
周子呈放下手机,一手撑头面朝她侧躺,觉得好笑:“我为什么答应你。”
她凶巴巴的:“你必须答应。”
他故意逗她:“我不。”
“必须答应!”
“我不。”
又吵不过他,戴姈气得抄起背靠的枕头扔过去,“让你不答应!”
枕头砸在他脸上,隔靴搔痒都算不上。
他不仅不生气,反而心情很好地把她扔来的枕头枕在自己背后。
她手伸过去,“是我的枕头!还给我!”
他懒洋洋的:“不还。”
“还给我!”
“不还。”
戴姈恼了,不管不顾地掀了被子扑过去抢。
论力气她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周子呈抓住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她便往前一栽倒在他怀里。
他两臂箍住她的身子,一阵天旋地转,两个人瞬间调换了个上下。
他低下头,目光灼灼紧盯着她:“主动投怀送抱,勾引我?”
离得太近了。
她满面通红,手掌把他的脸推到一边,“谁主动了!明明是你暗算我!”
“是你自己过来的。”
“谁让你抢我的枕头!”
“枕头也是你自己扔给我的。”
“你少接一句要死是吧,起来!”
戴姈被压在身下,大半身体都被他用被子裹住挣脱不得,对他又捶又打。
他慢吞吞地起身,高举双臂做认输状。
戴姈掀掉被子,这才看到他身上一丝不挂,连内裤都没穿,大腿根的那玩意儿高高地耸立着。
她怔了一秒,反应过来后啊啊尖叫整个头死死地躲进枕头里,“你怎么可以连内裤都不穿!神经病啊!”
被看见也没关系。
他无所谓地耸肩,告诉她:“我一直都裸睡。”
“那也不至于连内裤都不穿吧!”
房间里又不是只有他一个,还有她这个女生呢!
她受不了地往后蹬一脚踢他,“赶紧的穿上!”
“哦。”
周子呈窸窸窣窣地下了床,从双肩包里翻出条内裤不急不忙地穿好又回到床上。
“行了。”
戴姈从指缝里看到他确实穿了裤子,这才把手放下果断滚回了自己那边。
他不爽道:“跟见了鬼一样,至于吗?”
“你说呢!”
这个流氓总是撩拨她却又不把话挑明。
戴姈侧躺着睡在枕头上,瞪着他恨恨地咬牙。
周子呈也面朝她,被子将将盖到腰部,冲她挑眉:“怎么?想吃了我?”
“”
鬼才想吃你!
戴姈翻个身背对他闭上了眼。
他轻嗤了声,伸手到床头关灯。
感觉到周遭变黑暗,她气汹汹地命令:“不许关灯!”
“为什么?你还有黑暗恐惧症?”
“你才黑暗恐惧症,电视剧看多了吧你。”
她是恐惧他。
“反正你开灯。”
周子呈拒绝:“不行,开灯我睡不着。”
其实她也睡不着,她支支吾吾地说:“那至少留一盏睡灯”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