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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年10月31日
16·或跃在渊
六十多岁的人,牙齿不松头发不白,杨廷松的眼睛也是半点毛病没有——读
书看报不戴花镜,就算是穿针认线那也是丝毫没有半点吃力感。八点半左右,儿
子儿媳妇来楼上吃饭,从他俩那模样上看就知道他们昨晚上又贪夜了,再仔细一
看,他们眼圈有些发黑,可从精气神上看又都非常不错,尤其是大儿媳妇的脸上,
分明能感觉到带着一丝喜气,而且走起路的样子也和往常有些微上的变化,让人
心里不禁起疑,颇为不解:云丽这脸蛋分明是被老大滋润过了,而两条大腿也给
彻底肏开了,可老大的身体不是……这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事若关己其心则
乱」。按理说家庭和睦夫妻和谐,杨廷松应该替儿子高兴才对,却在这个时候泛
起一股酸意。
眼瞅着陈云丽走进厨房拿出鸡蛋来煮,杨廷松更是不解了。往常他们早饭要
么米粥要么渣粥,顶多辅以一些咸菜佐之,可从没看过他们有过吃蛋的习惯。
「香儿昨个儿很晚才睡吧?」杨廷松老于世故,在一旁笑呵呵地问了一声。杨刚
冲着厨房呼唤一声:「云丽,快吃饭吧!」然后冲着父亲笑道:「看了多半宿录
像呢!」经过一宿的沉甸,仿若脱胎换骨。诚如他所说的那样,确实是看了多半
宿录像,但并不限于杨书香一个人……
漆黑的屋子里原本没有半点光亮,如同幽冥显得死气沉沉,可随着角落里的
晃动,一丝微弱的光线入了进来,让夜在飞舞的雪花中蠕动起来,变得诡谲。隐
然间你会惊讶,阳台处大马金刀正坐着个人,一个赤裸的人,正屏气凝神不知在
干着什么。
他时而攥紧拳头,时而瞪大双眼,反复出现在他颤抖的身上,来回交替。烟
很快就给他抽完了,汗流下来时他抄起了一旁预备好的白开水,也灌了一憋子。
男人脸上淌溢着汗,顺着脸颊滴落下来,他吧唧着嘴不停喘息着,看得出来,他
很局促,也很紧张,同时又显得特别兴奋。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因为「太困」借故回房睡觉的杨刚。他早已准备妥当,
坐在阳台也有那么一会儿了。此时正对着「拐棍」镜欣赏着媳妇儿的一举一动,
看着她委身在别的男人胯下,被一下一下肏着。是不是很有意思?其实杨刚这心
里早已波澜起伏,如那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来回在不停扑腾了。
按理说这个时候他应该放开手脚才对,即便保持沉默不去回应,也不应该一
脸凝重,会有那心痛感。杨刚说不好自己心里到底是个怎样的滋味。心一下下揪
紧着,这一切都是他一手安排下来的,到了此时再去后悔,有意义吗?肯定没有
意义!
处于水火煎熬之中,一边是心里再不舍也没法和媳妇儿像对待六子那样,由
着自己来掌控,随时随地可以喊停了;一边又在黑暗中把心底里的魔欲释放出来,
恢复勃起着阳具,无声无息地支持着对面男女进行人伦、乱伦上的交媾。
这绝不是那种看鬼片自己吓唬自己,越惊悚就越想看,越害怕就越好奇,哭
着喊着解读心理,弄什么劳什子的盯着对方眼神看慢动作,然后蹦蹦跶跶来回纠
结。更不是吃饱了没事儿干,自找那不肃静,没事儿出幺蛾子。都准备了那么多
年,杨刚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却把一颗原本期待已久的心悬在半空,绷得紧紧
的:我不就想看云丽被三儿肏吗,如今好事得成为啥心里会有那种异样感?难道
是属于我的一部分从身体里被分离出去?
对面屋子里发出的喘息声和碰撞声不断从听诊器里传进杨刚的耳朵中,一直
在持续进行着。杨刚把头抬了起来,让自己的视线暂时脱离出去,点了根烟来回
缓一下视觉上冲击。
抬头仰望夜空,雪仍旧在漫天飞舞着,朦胧的月娇羞而又妩媚地躲在云层里,
似不胜寒冷。杨刚吐出青花,烟雾就融入在呼吸里。于他而言,这样的夜晚,这
样的静寂,许多年前的那个夏夜曾出现过,彼时炎热此时寒冷,如心,一半是火
一半是冰。
心里一直在烙着饼,耳畔的呻吟也在持续着。听得到却抓不到,杨刚就揉了
揉自己的心口。当年赵永安有没有过此时自己的心境,杨刚猜不出来,也没有那
么神能够预知对方的心理。但他却能隐约体会到当时赵永安拍击墙皮时的那种无
奈,心痛和挫败感。由己度人,媳妇儿在对面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