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就是冷眼旁观,打着哈哈和对方虚与委蛇。一杯酒下肚,在场的每个人
的话都多了起来。杨书香也觉得自己眼前有些嗡嗡之态,肚子里如同火烧一样。
如果这个时候收敛或许还能稳稳当当,可说好了一醉解千愁,便不用人劝杨书香
就给自己倒了第二杯酒。然而这时他才发觉,桌子上每个人的酒杯早已倒满了酒,
扶摇略晃之下,一切都变得虚幻而又飘摇,那种昏昏然的感觉充斥于心,也就跟
着举起了酒杯,偷偷扫了一眼陈云丽,猛然间他心里一颤,眼睛就变得有些花了。
大从来不透露心事,这也就罢了,而我说得那么直白,他竟然没有体会?如
同掉落在陷阱里,杨书香就觉得每个人的脸上笑起来的样子都有些僵硬,尽管名
贤集上有过论证「杯杯先劝有钱人」之说。源自于信任和坦诚,在无间距的心与
心的沟通中杨书香把昨晚上发生的事儿讲出来,他觉得不说出来对不起杨刚,也
没有了做人的根本,但似乎这些已经随着酒精的渗透变得可有可无,又随着觥筹
交错变得扑朔迷离,恍恍惚惚极为诡谲。
叮铃铃的电话声响起来,在喧闹中极为惹眼。瞅见顾长风拿着大哥大起身跑
出去接起了电话,杨书香用手搓了搓嘴角,冲着一旁的陈云丽随便说个瞎话就借
故跟了出去。到了门外,杨书香点了根烟递给了顾长风,自己也点了一根,在走
廊里转转悠悠看东看西,等顾哥打完电话,他心思百转,计上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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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成绩之后总也不能没有个学生样儿,再说还要领寒假作业,再要是被李
学强捅一家伙,就得不偿失了。把那颗飘摇的心稳了稳,杨书香觉得自己想的这
个绝对算是个借口能够暂时让自己躲避一下,起码能安下心琢磨一番:到底是什
么样的情况能让自己上演一出那样顺风顺水的事儿来,否则自己就是作奸犯科。
非但逃不过心灵上的拷问,整个人也会始终陷入在一个被动局面里,哪怕其中有
所隐情。
「顾哥,给我电话用用?」好不容易等到顾长风打完了电话,疾步上前,蹭
着脚杨书香感觉自己说话有些不稳,没办法,谁叫这酒撞脑瓜子呢。顾长风把大
哥大递过去,又点了根烟,问道:「这几天那屄小子老实没?」杨书香看了看左
右,一边拨号一边点头,接通了电话,朝着对面言语了一声:「烦劳你给我叫一
下柴灵秀。」很快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自己妈妈的声音:「喂,哪位?」
弄潮儿失足跌进浪头里,可抓到了救命稻草:「妈,我想下午提前回介,你
几点接我来?」
原想着周五早早过去把孩子接到学校,等他学校里的事儿办完了,甭管是让
他去自己单位还是让他跟同学或者是柴鹏搭伴去姥家,年前一就都得在陆家营住
两天,可人算不如天算,谁想到今儿这雪会下得那么大。也难怪,从一中出来时
柴灵秀尽顾着叮嘱杨伟了,上午又忙叨叨出去铲雪,才刚吃过晌午饭,正犹豫着
要不要下午提早打个车过去把儿子接回来,电话就打过来了。
柴灵秀听杨书香喘息得有些重,咦了一声:「你喝酒啦?」「我大带我出来
吃饭,你吃了没?」杨书香没想隐瞒,据实回答:「用我顾哥电话给你打的。我
们校长也在这呢,还有许加刚他们。」柴灵秀沉凝了会儿,没问原因,只是嘱托:
「你大面前别逞能,听了没?」杨书香「嗯」了一声,胸口发涨,憋了一肚子话
要讲却说不出半个字来,只听对面连续「喂」了两声,这才回转过神:「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