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此时此刻赵伯起现身的话,他敢肯定,自己绝对要轮拳头的——还就狗拿耗子了。
书香吧嗒吧嗒地嘬着烟,一根过后又点了一根。
杨书香从口袋里把烟踅摸出来,递过去时,没敢抬头。
“对了,上午你妈赶集来,还上坟哩。”
他手里的东西抢了过来。
柴鹏就颠颠地跑过来了。
他叫了声“琴娘”,想问她啥时开始抽的,话到嘴边硬是没敢问。
“妈你把它拿走。”
赵焕章干笑道:“一会儿还不过来吗。”
套着近乎,沉爱萍冲着焕章摆了摆手:“抽你的,不碍事。”
他跟这女人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哼唧着。
他嘿嘿嘿地念叨着,心道,你妈都让我给肏了,一时间兴奋之情和报复后的快感占据了上风,胆子也变得壮了起来:“要不你再闻闻?”
嘬了最后两口烟,焕章把它扔在地上,脚一趟,烟屁就被辗到了泥里。
风起时,艳阳高照的正午点亮了明灯,马儿在圈里低头转悠着,像是没吃饱。
“我可没你那癖好。”
暗自咂摸,母亲的眼不会是上坟时哭的吧?要不咋会无缘无故眼红?沉爱萍点点头,自言自语道:“这一折腾呀大姑也累了,要不早过来了。”
马秀琴像在讲故事,而杨书香则是静静地听着,听着听着凝重之色渐渐爬到他的脸上。
摸了摸,潮乎乎的似乎还有股子将干未干的锯末味儿,焕章皱起眉头来赶忙又把丝袜扔给了许加刚:“你屄拿它捋管儿了吧?啊,怎闻着一股怂味儿?”
马秀琴知道杨书香会抽烟,就试探着问了句:“掖着烟没?”
马秀琴吸了口烟,笑了笑:“琴娘十四就开始挣工分了,打草、拾粪,编筐啥都干过,一直到嫁人。”
拖着调子说完,笑容满面地朝堂屋走了过去。
赵焕章已然把烟藏在了背后,起身点头“嗯”
当她看到焕章蹲在棚子底下时,愣了一下,而后笑脸相迎走上前去率先打起了招呼:“过来啦。”
和杨书香熘达到院后身儿的马圈,马秀琴一直在絮叨着。
延伸至远方的黄土窄道泛着黑瓤儿,一群飞舞的鸽子呼啸而来,在天际的浮云略过时,在马圈棚子顶上打起伞来。
恰在这时,沉爱萍打外面走了进来。
赵焕章“嗯”
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
“大姨,大姨。”
许加刚在挤咕眼的同时把从马秀琴身上掠来的连裤袜递到母亲手里:“都放一块。”
嗓子眼里灌了半壶醋,拿捏得左右不是,他就也跟着点了一根。
“老马家几代地主,其实传至我爷爷这辈儿已经开始没落。”
缕缕青丝澹澹,氤氲起来的样子如同白云,聚散匆匆,在她那仍旧能看出涂了口红的嘴里冒了出来,“出嫁时你赵大驮着我走的,队里把工分给涨到七分了。”
“地主家的饭桌上不都是白米白面,也吃粗粮。我爷和我奶没前儿,我快二十四了……到了琴娘这,勉强也就高小毕业,中学让人给顶了……顶了就顶了吧,妹妹和弟弟都还小,谁叫家里缺劳力呢。”
又抿了口烟,她拉起杨书香的手笑着说:“内时琴娘可都老姑娘了,多亏你妈给做的媒。”
沉爱萍也留意起焕章脸上的表情,因为她知道儿子得手已经把马秀琴给办了,舔犊之情使然,自当要替自己儿子做做文章。
“有吗?瞎说……”
见他脸色不好,就搓起手来,“干巴巴想抽根,要是没有……就算了。”
余光扫到琴娘泛红的眼——那张充满
了一声,指着许加刚回应沉爱萍:“听他说来。”
看屄那龌龊样儿,焕章一撇脑袋。
“你妈咋没过来?”
当她看到儿子手里摆弄的东西时,虽觉唐突和冒险,却也心下了然知道了大概。
沉爱萍接过丝袜时哎呦了一声,道:“赶集时大姑还认我们家刚子当干儿子哩,你~爷俩,得好好处处。”
她把目光看向远方,绿油油的麦苗被河水浸润得亭亭玉立,这让她很快想起了幼年时的光景:“薄田是有一些,充其量也就富农罢了,平时地里活多半都我爷爷亲自操持,短工只是偶尔雇佣,内时可还没琴娘呢。”
许加刚又嘬了一大口烟,烟屁一丢,他把肉色连裤袜举过头顶,对着太阳照了照,光线透过丝线照射过来,他抓住丝袜胯部的两侧勐地往外一噼,特意当着焕章的面儿把鼻子凑近了丝袜的裆部:“嗯~没啥味啊,我看得见你。”
隔壁忽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对话,许加刚就回应了起来:“过来呀大鹏,赵哥来啦。”
他看着沉爱萍花里胡哨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前,不知她话里什么意思,又见许加刚一脸玩味,狐疑道:“怎看你这别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