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阿山,明心宗。自半月前问凌峰和小峦峰被一剑劈开后,残留的剑气仍旧没有消失,甫一靠近,就会被剑气所伤。南山真君在找到掌门金印后下令,将这两地列为禁地,严禁宗门弟子靠近。同时,宗门每月发放筑基丹三枚,灵石丹药若干,渐渐,掌门易位一事的风波平息。至于那漫天秘辛,宗门高层一致否认,明面上,也无人敢堂然议论。而私底下,被揭露隐秘的长老们,因为各有把柄在对方手上,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和谐。也有没被揭露隐秘的长老暗自窃喜,却随着时间的推移,忽地不安起来。大家都处在污浊里面,清者自然而然就成了一种错误,成了人家的眼中钉肉中刺。“哎,这可怎么办呢?”月夜下,一名金丹真人长叹一口气,十分郁闷。何朱吹着夜风,负手于背,来回踱步。“起初我还庆幸自己做的事情隐蔽,没有被发现,为此窃喜,时至今日,想明白这个道理却已经晚了。”“不,不晚,我还有机会补救。”何朱喃喃念着,眼里迸射出亮光,“南山真君不是要遣人去各宗门送请帖,邀请大家来参加他的继位典礼吗?我正好主动接过这个任务,逃之夭夭。”“反正我已是金丹真人,何必将自己拘在这小小的宗门里面?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我何朱应该有更精彩的仙途1越是这样想,何朱的心里越发火热,年少的热情似乎回流,充斥着他的全身。另一座山头,南山刚送走客人,心力交瘁地揉了揉眉心,脸上神情狰狞变换。“该死的小丫头,她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些秘密的?”“本来我答应帮刘云生的弟子提升灵根根值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人知道,被她这么一宣扬,大家纷纷来找我,想要提升灵根根值的秘法,这不扯淡吗?”“灵根天定,哪是那么容易提升的,天才永远只会是少数人,不会泛滥。一群庸物,也不动脑子想想,听风就是雨的,再这样下去,我这捣药峰都要被他们踩塌了1南山真君的神情在烛火下晦暗不明,他看向盒子里面的掌门金印,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竹天传承,这块金印就是钥匙。“哼,他们慢慢在宗门里面找竹天吧,等找不到自然就死心了。”南山真君想到宗门内他们的小动作,不由讥笑。等他的继位典礼一过,他成为明心宗名正言顺的掌门,就可以进入竹天,探寻这道传承了。南山眸色幽幽:“为避免夜长梦多,继位大典的时间,还是尽早为好。”“但是让谁去送请帖呢?”他开始琢磨。中州城。今朝和纪离看着手里被赵秦硬塞的一包灵石,二脸懵逼。“都收着吧。”赵秦自顾自嘟囔道,“青荷师妹总算做了点好事。”“师父,这灵石是您赌来的吗?”纪离觉得手里的灵石沉甸甸的,还很烫手。
他怎么也很难将公正严明,循规蹈矩的明心宗掌门赵秦和去水运坊赌石的人联系起来。都怪他这个弟子无用,还要让师父他老人家cao心灵石一事。纪离深深感到自责。 赵秦不知道纪离想了这么多,淡定地问道:“可还记得秀玄界的飞升仙赌?”今朝小脸灿烂,“原来师叔私底下压了师尊她会最先飞升的呀1赵秦说的飞升仙赌,是秀玄界最热闹的一个赌约,设下多年,赌资巨大。内容是赌圣薇山云华尊者,青莲宗南无大师,以及青荷,谁会成为秀玄界近千年内飞升的第一人。纪离也听过一耳朵这事,但他以为是秀玄界的人闲来无事,闹着玩的,没想到真的有赌局在。“咳咳。”赵秦被今朝盯得有些不自在,清咳两声,转移话题,“中州城的事已经办完了,我们走吧。”今朝提议道:“师叔,我们坐传送法阵吧。”赵秦微愣,旋即应道:“也好,如此不用太过疲惫。”反正他压青荷师妹赚来的灵石是个大数目,坐一下传送阵而已,不至于心疼。唯有纪离显得很迷糊:“师父,今朝师妹,我们是要去哪?”“因桐梦山一事,大家都往北境去,那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往南边去吧。”赵秦淡淡一笑,继而说道,“南境有一处锻天山,我早年历练时曾去过那里,十分适合提升修士的战斗水平。”纪离和今朝虽然已经是金丹境,但学来的法术,没有经过实战,尚不能真正领悟完全,两人的战斗经验也少,对上同境修士,恐落下乘。赵秦就是要锻炼他们的实战水平。没有宗门作为后盾,这是散修都要做的事情。尤其是纪离,赵秦觉得他有些优柔,对上亡命之徒,讨不了好。今朝师侄的话,赵秦想了想倒不是很担心。他原以为今朝是个乖巧,心思单纯的孩子,但经过一些事后,也意识到了她心思活络,机警慧敏,甚至有些腹黑的性子。她是能游走四方的人,不会被死板的规矩束缚,处事为人都很灵活。纪离远不及她。“以前从未听师父提起过锻天山。”纪离感叹地说,心里对锻天山充满了好奇和期待。他六岁上山,如今二十有二,在明心宗待了十六年,还不曾走过秀玄界,纪离隐约感到,离开明心宗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当然今朝也没有去过锻天山,但她不像纪离一样,对锻天山一无所知。时间线没有错的话,云喜此时,正在锻天山呢!“锻天山分为南面山和北面山,中间沟壑万丈,传说是被仙人一剑斩开的。”“早年我和青荷师妹,跟随我们的师父,也就是你们的师祖,游历过秀玄界不少地方,其中以锻天山最为印象深刻。”忆起往昔,赵秦脸上有感慨怀念,他忽地止住了话题,“你们到了就知道了。”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