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骛:“你让他们专心拍戏,不要走歪门邪路。”尤其是,不要和冉冉升起的紫薇星南灯微做对,到时候拖累整个群星娱乐。沈屏自然不解:“你怎么认识他们的?”沈骛不回答。“好吧,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哥记下了,会派人盯着他们的。”沈屏不断放低要求,“你开开门,让我进去好不好?”“小骛……”沈屏最后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祈求。沈骛不为所动,远离门口那边,在床上躺下。他收到了一条微信消息。:我今天要不要去你家过年?sw:随便你。孟淮之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思索。应该打电话的。看着这三个没有起伏的字眼,他无从分辨沈骛的情绪。:那我现在过去?良久,沈骛也没有回复。沈骛倒是在心里回答了,肯定的答案。但是,他下定决心要和孟淮之离婚,这种不必要的家庭活动能少就少,不要留下无意义的温馨记忆。内心深处又期盼着孟淮之过来。尤其是现在,他感觉全家都像自己的敌人,自己像个过度警戒的小猫一样浑身炸毛。他收起手机,将喋喋不休的沈屏留在上锁的房门外,推开通往阳台的玻璃门。一月底的冷风肆虐,他打了个哆嗦。他戴上卫衣帽子,双手抱臂,坚定地走进凛冽的冬日里。沈骛的卧室在二楼,沈家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孩子,他的房间是带阳台和卫生间的大套间。从卧室的阳台,可以通往二楼的大露台。露台又连接一个户外楼梯,通往一楼的院子。沈屏或许还在门外苦苦哀求,他已经无声无息地脱离了那栋别墅,躲到无人的院子里。录制《奇妙探险》第一期是在郊外的跨年夜,那会儿似乎,也没有一月底的下午冷。冬日的天空澄澈干净,绿植如洗。望着这样的景象,大概会觉得很惬意,但那只限于在温暖室内阖家团圆的人吧。沈骛耸肩勾背,坐到户外长椅上。别墅里所有房间都有暖气,他在家里只单穿一件厚卫衣。到了户外,只觉身上处处漏风,厚实的棉布跟不存在一样。他却舍不得这寒冷刺骨的片刻喘息。许久。沈骛冻得四肢都有些僵了,总觉得肺腑里缺了什么,焦虑得厉害。他掏掏口袋找棒棒糖,不曾想,竟翻出了一盒没拆封的烟。
另一边的裤口袋,里面则是一枚打火机。仿佛老天爷看透了他的心思,而且老天也像沈屏那样纵容他。这枚打火机好像是他丢了大半年的,没想到,跟着这条裤子一起留在沈家别墅。他也是真不常回家,才会直到现在才发现。犹豫了好一阵,他把烟盒丢远又捡回来,拆开烟盒,熟练地摸出来一支烟,送进嘴里。他已经戒烟有四五个月了,然而一朝破功。在肌肉记忆的带领下按下打火机,熟悉的咔嗒声起。无事发生。沈骛微微皱眉,认真了些,抬起一只手挡风。火苗短促地窜出,转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不仅他怕冷怕风,打火机也一样,给本就低落的情绪再泼了几盆冷水。打火机没坏。沈骛反复试了好几次,有一次火苗持续了半秒,都快把烟管点燃了。这小小的打火机一下激起了他的胜负心。他离开两面迎风的长椅,走了几步,躲到一颗修建得整齐漂亮,落着莹白积雪的常绿柏树后。冬日的庭院里,青年单穿一件黑色连帽卫衣,更衬得白皙肌肤冷白如玉。他的身型颀长,微低着头,有种慵懒随性的味道。但走近了,能看到那只用来挡风的手,被低温冻得关节泛红,并没有远看那么轻松自如。冷风里,橙红火焰再一次被吹灭,烟管怎么都点不燃。沈骛略有几分焦躁。这时,温热的躯体从身后拥来,骨节分明的手不声不响,为微弱的火苗遮去凛风。食指上,赫然带着一枚钻戒,钻石的光比阳光下的雪更闪耀。沈骛讶然,刚刚点燃的烟差点从嘴里掉出去。他迅速回过头。孟淮之眼睫微垂,黑眸里映着点火光,那清淡的神色,似乎也染上些许温度。沈骛先后退一步,反应过来忙把烟夹出来,冻僵的手微颤,跟着嗓音一起:“你怎么来了……?”“爷爷不是一直让我来沈家过年吗。”孟淮之语气平静,对那支烟视若无睹,仿佛刚才为沈骛挡风的也不是他。“之前也问你了。”沈骛想起自己还没回复孟淮之那句,“那我现在过去?”他在心里给出了肯定答案,但一个字都没能敲出来。现在孟淮之来了。被冷风吹得疏空的心骤然被异样的情绪填满,沈骛听到自己嗓音发闷,说出一句别扭的话:“……你不是最讨厌烟了吗?”怎么还给他挡风呢。孟淮之容色淡淡:“我不抽烟,倒不至于干预别人的自由。”既然抽烟的事已经被发现了,沈骛破罐子破摔,漫不经心地抽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