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系的部分的时候,他自己都震惊得难以言喻。
他清楚记得那天江临穿的衣服上有大片的血迹斑驳的指痕,表明事故发生之后江临曾经被周沉紧紧抓着衣裳。当时查这个案子的时候队里也有人对这点表示过质疑,毕竟以周沉和江临的关系,如果不是有什么问题,周沉不应该在最后关头还那样抓着江临。
可调查陷入僵局,宋律更是因为冲动而被直接除名。之后周沉的家人主动上警局来作证江临不是会害周沉的人,加之有两家人暗中向警局施压表明希望案子尽快结束让周沉入土为安,江临才终于从嫌疑中脱身。
“我只是想知道,有什么东西被我们漏掉了。”
“知道了,然后呢?”
宋士林实在是绷不住了,一巴掌推得宋律往后踉跄一步。他像是有些恨铁不成钢,不得不开口提醒,“如果真的是江临,你打算怎么办?你只想要真相,就没想过万一真相不是自己能够承受得起的?”
“宋律,如果你们是真的在一起了,你就这么往前走就行。”
宋律快要疯了,他面对宋士林,实在是说不出现在不是他没办法往前走的事实。他只蓦地想起江临生病那天,自己久违地去了新源街十四号。他站在门外看着江临推门出来,身后层台累榭——
分明是张开的血盆大口。
江临在那栋没有人气的房子里住了两年,但那几幅曾经满怀爱意的画,又是什么时候被盖起来的呢。
“我一个人走不了,哥。”宋律抿唇,掷地有声,“我得带着他一起走才行。”
宋律铁了心不想退让,毕竟他今天已经心情糟糕,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当初到底怎么回事。
周沉到底是怎么死的,江临在其中充当了怎样的角色。以及江临,到底对周沉抱着什么样的感情,才会在周沉身死没人能再困住他的时候,依旧选择住在那里。
宋律毫不怀疑有一部分档案是当时已经被除名的自己没办法接触到的,他满心以为现在自己顶着顾问的名头至少有查阅的权限,却不想宋士林依旧不松口。
“你要带他一起走,那就自己努力。”宋士林转身往办公桌后走,明白着已经不想跟宋律谈论此事,“但是档案室你是进不了的。”
“不是,哥……”
“出去。”宋士林抬眼,面色很冷。他看着宋律微怔的模样,明显是没想到自己这次会这么坚决,可他还是补充,“你也别想趁我不在就进去,我会通知他们,之后你都不能进档案室。”
宋律睁了睁眼睛,努力按捺心底的不安,耸肩摊手动作一气呵成,“那就算了。”
出来的时候遇到不少熟人,宋律面色轻松,和人一一打了招呼。然后往停车场走的路上,便逐渐冷了脸。
宋士林有事瞒着他。
房子装修在稳步进行,但宋律心情依旧不怎么美妙。因为江临出国取景几天,他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联系江临。
当然了,江临也完全没有要联系他的意思。
白天要去公司坐牢,宋律闲着没事,把江临这几年的电影都看了个遍。经理人就坐在办公室里,他光明正大的划水,最后不期然的,就看见了江临演过的那个少年犯的角色cut。
进度条跑的缓慢,宋律只能眼睁睁看着原本游刃有余的少年在经验丰富的刑警的逼问下一点一点崩溃。那双他熟悉的漂亮眸子满是血丝,紧紧盯着镜头的时候,他终于发现了——
江临恨的是他。
意识到这一点,接下来一整天,宋律都过得分外艰难。人类的大脑总是这样奇怪,他越是想要避免想起那天发生的一切,脑子就越是无比清晰的回忆起那天江临的每一个反应。
要知道他们问讯,惯来就是那么个路数。
对着嫌疑人,将那天发生的一切都一遍一遍揉散了问,打乱了问,要每一次的答案都顺利接上,才能初步确认嫌疑人没有撒谎。
所以他问了无数遍,“车祸之后你明明还有行动能力,但你为什么,什么都没做”。
事故发生地段偏僻,鲜少有人经过。所以车祸之后周沉被卡在车里失血过多,错过最佳抢救时机也是后来医生诊断出的最主要的死亡原因。
不管是两年前还是现在,宋律都疯狂想要知道车祸发生后的第一时间,江临到底在做什么。但糟糕的是两年前在审讯室里,江临没有对他的问讯做出任何反应。
那双漂亮的、曾经神采奕奕的眸子彻底黯淡下去,荒芜得叫人心惊。
一想起那时候的江临,宋律便觉得公司确实是待不下去了。他跟经理人打了招呼,下楼开车往家里走,最后打开书房的门,看着挂在墙上的画,才得以冷静下来。
夜幕降临的时候,宋律一个人在家里喝酒。这么些时间态度还丁点不软化的江临让他有些无措,喝高了的时候他几乎想要给江临打电话,问问江临为什么这么些时间都不联系自己。
可电话还没拨出去,宋律已经先一步想到了答案。无非是“你觉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