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着,还能在哪里?”李明用肩膀顶顶陶涛,神秘兮兮地问,“喂,你是不是搭上了个有钱男人?”
陶涛愣着,眨眼。
“别装了,我都看见了,法拉利。”李明确定,虽然是黑色的车,可车型一看就知道法拉利车,何况还有标志为证。“有相好的啦?”
陶涛脸色骤变!眼睛狠狠地剜了李明一眼,活似想拿刀子扎他一下。
气氛顿时僵了,李明闭嘴,跟在陶涛后面进屋,却差点被陶涛甩过来的门磕着脸,着恼地嘀咕着,“小屁孩,真是开不起玩笑。”
陶涛觉得自己差点疯了。李明居然看见他从徐哥车上下来!不,这不是重点。
陶涛想起端坐在车里的男人,一如既往的文质彬彬,斯文有礼。可在却在他下车时,拉住他的手说,“桃,我们还在一起。”
还在一起?还在一起这个四个简直让陶涛魂不附体,仿佛时空错乱,一跤跌回从前。可惜不是,他们已经分手了,徐哥就要结婚了,他们怎么在一起?
他忘不了这个看似无所不能的男人在自己眼前哭得像个没有脊梁的懦夫,他是依附在他父亲脚下的草。
那晚他跪在自己面前,哭得狼狈不堪,“不行,他是我父亲,我没办法,我什么都没有。他只要说一声,我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了。房子、车子、工作、那些关系,那些跟在我背后拍马奉承的人。桃,我没办法,他要我结婚,我生孩子,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我要听话……他是我爸呀,是我爸啊……”
这个在他面前顶天立地的男人,亲手毁掉了两人的世界。陶涛无地立足,双脚悬空,周围一切都消失,瞬间崩塌,只有万丈深渊,无所依存的恐慌吞没了全部。
可是现在这个男人却拉着他的手说,我们在一起。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徐哥说的那么笃定,好似这已是定局。
陶涛头痛欲裂。
难道徐哥准备离开他父亲,不,这当然不可能!他之前还说他的婚事快了,他亦不可能逃婚,那会丢光他家的脸面,那比离开他父亲还糟,他父亲会活活打死他,还有他那个尖酸刻薄的母亲。
难道徐哥的意思是把婚结了,孩子生了,自己则和他在外同居……想到那个情景就激得陶涛干呕,本来一晚上没吃什么,此刻胃更是抽搐的难受。
徐哥到底把自己当什么?!
在他眼里,自己又是什么?
陶涛从来没有追问过,因为自己以为两人相爱,在一起是自然而然的。
但现在徐哥成为别人的丈夫,即便他不爱那个女人,可他有了家庭,他有责任和义务要去完成,他的爱的已经不完整了……即使他说今生只爱陶涛一人,这就可以接受吗?两个人就可以在一起吗?
相爱的人可以在一起,应该在一起,这是没有错的。可是为什么,陶涛就是觉得不合逻辑,荒谬,愚蠢,甚至恶心!
陶涛焦躁不安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苦闷不堪。
需要冰冷的东西,陶涛开冰箱拿冰牛奶喝,正巧又李明撞上,“又喝冰的!”
以往陶涛被李明唠叨两句就算了,心情好还抬杠,可是此刻,陶涛连人都不想见,被李明一恼,牛奶盒子往冰箱里一扔,啪得关上冰箱门,没吞下的牛奶一口吐到水池里,熟视无睹地与李明擦身而过,甩上自己的房间门。
说都说不得。李明也不恼,陶涛难得闹别扭,还挺新鲜的,特别有味,咳,真是有好的不要,偏喜欢有小性子,这他妈的就叫□□吧。
不过李明一觉醒来,迷糊着去厕所时,被贼亮的灯晃了一下眼,看到呆坐在马桶上的陶涛。
“陶涛?”李明叫唤了几声,陶涛把头抬起来对着李明,但是眼神空洞。
“大半夜的不睡觉坐这里干嘛?数星星?”
陶涛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然后一张脸又没了表情,视线又飘回自己手上。
陶涛的双手交握在一起,细微的动作着。
“陶涛……”李明蹲下身,仰着脸看陶涛,“有心事啊?和哥说说……陶涛,你倒是说话呀……”别是中了邪吧。
正当李明犹豫着要不要摔几个巴掌把陶涛抽醒时,陶涛忽然回神时的说了句,“我……我没事。”然后人又沉寂了。
这是没事的样吗?李明鼻子里隐隐有股血腥气,哪里不对劲来着……忽然脑子灵光一闪,猛的抓住陶涛的双手。
陶涛受了惊吓,挣扎起来,李明死死地拽着他的手不放,硬是掰开了。果然!手指头上都是绽开的皮肉,指甲下面渗出血来,血不多但染红了指头,样子看着却骇人。
很明显是陶涛自己抠出来的,李明火就蹭蹭往上窜,心疼像是有人挖了他的肉似的,“你有病呢!大半夜不睡的,在这里抠手指头!你不疼啊!木头人啊!这么多血!想什么呢,有没有脑子啊,非要自残,不痛不爽啊!成天就知道躲在厕所里,给我添堵!你就不能换一个地方?!你怎么不上街给人当沙包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