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
短短两个字,证实了她心中所想,也带着他前所未有的笃定与确信。
苏离提着一口气,突然间释然了,心中像落下千斤石。
她看着前方,整片树林还跟来时一样,仿佛又变得不一样,比之前更加明亮了,地上的雪也白的更纯净。
她想再问点什么,可在刚才的话题之下,仿佛问什么都让人心情沉重,不仅仅她,他更是。
下山一条捷径小道很陡,下去就是来时的路面,苏离之前就扭过一次脚,抓着竹竿子才费劲地上来。
此刻再从这儿走,背着是不可能,两个人的重量怕是要摔。
苏离自己说:“我下来。”
凌曜松开了她,同时也搂紧了她的后腰,说:“抓紧我。”
苏离一边抓着他肩膀,另一边去够别的东西。
脚下的雪地被连续踩过,十分滑脚,他先来回试了两下,才稳住自身说:“你先下去。”
苏离看着他另一只手也抓着竹竿,知道他在给自己做牵引,于是小心地先迈出一步,等整个人到了土坡沿,才松开他奋力一跳,直接跃到下方平整的路面。
待她才站稳往一边靠,凌曜也长腿一收,跳落在她身边。
正面相对,她还不敢去看他,他主动牵起她的手,也没多看她的表情,说:“走吧。”
她脚上有伤,走得慢了,他配合着也慢了些。
“接下来去哪儿?”这两天走了太多路,她双脚已无力徒步。
他说:“先给你去附近看脚。”
她有些讶异,遂想到刚才,又好奇他是怎么得知自己脚受伤的。
“一点扭伤而已,休息就好了。”
“现在感觉怎样?”他问。
“有一点酸,挺暖和的。”
他皱眉:“那是肿起来了,必须赶紧上药,不然你接下来几天别想走路。”
她没想那么多,感觉这一路过来他瞒着不少事情,更不好处理。
“那些东西还在你身上?”她看向他胸前,那儿明显鼓囊。
“嗯。”凌曜点头,已让她知道身份,也不打算瞒着,“刚才那袋新出的,还得拿回去让自己人检测成分。”
“剩下的呢?”
“保存证据。”
两人走回车边,凌曜重新给她戴安全帽。
苏离心思游离,浑然不知地想一些事情。
他给他扣好帽,捏了捏她的脸,问:“想什么?不想跟我待一起?”
她笑一笑,不是这么回事,但听了心里又难受,等他上去了自己也上去,像来时一样抱住他。
这一回,抱得死紧,将他腹部都快勒紧了。
他拍拍腰间的手,笑说:“怎么了?还没上路呢,待会有机会让你抱。”
她松了点,突然间想到什么,问:“你跟我爸见过面?”
他嗯一声。
她又问:“什么时候见过,怎么见的,我从来不知道这回事情。”
他边调车头边说:“这事你就别管了,跟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爸的事情现在还没解决。”她近一年来都在竭力搜索证据,此刻急着跟他摊牌,“你既然认识,应该也知道,他是被陷害的,银行卡那笔毒资交易,根本是被他们提前下的套。”
他说:“我知道。”
苏离情绪上来,知道自己有点冲动,不说了。
过了会儿,车启动之前,他再次拍了拍她的手,安慰说:“我知道,你别担心,会真相大白的。”
苏离以前也这么安慰自己,但最近她真感觉自己累了,很多方面力不从心,即便她找了很多社会关系,仍旧搜不到任何一个有用的证据。
车子驶下小路坡,重新上了乡道,风再次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让人生疼难受。
一路过去仍旧全是深林雪山,景致已经看得疲乏,到了下一个集镇路口,才渐渐有车辆人迹出没。
凌曜直接找到一家乡镇卫生院,将车停在院子里,然后扶着苏离进去找科室。
卫生院规模不大,里面笼统也才几个医生,病人倒是不少,多数是看感冒发烧的。
苏离坐在走廊的位置上等,看着凌曜从这边跑到那边,又站在队伍后边排。
她无聊着,突然间想记录这一画面,拿出包内的相机,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按了几张,最后又悄悄收好。
轮到苏离看诊,医生捏了几处关节,她都感觉到疼。
那医生有经验了,很快开始唰唰写字说:“没什么大问题,回去后按时抹一下药膏,多卧床休息。”
随后又叮嘱一旁的凌曜说:“哦,对了。晚上睡觉前,小心着给她让点位置,在脚下面垫点软的东西也行。”
苏离回头去看身后的人,只见他郑重点头:“好。”
出医院门口时,苏离终于忍不住问他:“刚才你回答好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