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修临急得想改过来,不想,越急越错,最后差点都不知道腿在哪里了。
万辞就那么盯着他乱七八糟的步伐,薄唇抿了抿,隐于暗影下的眼睛如即将猎食的野狼,盯得江修临心里不停打怵。
“站好。”
江修临捏紧手指,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头巴脑的。
不等万辞开口,他率先认错道:“对不起,没经过你允许就带朋友来家里,下次不会了。”
房间里忽然静了下来,万辞的呼吸很轻,即便江修临靠的那么近,也感受不到她身上有丝毫温度。
估计是真生气了,还在想法子一会儿怎么惩罚他呢。
江修临焦灼不安地磨着牙齿,低头没敢看万辞的眼睛。
“温以冰的为人我敢保证,他只以为我们在恋爱,不会对外泄露我俩关系的。而且今天来,也是我们很久没见了,他想看看我过得怎么样而已。我从d国毕业后就回国了,他一直留在那边发展生意,没有要借着我和你攀上关系的意思……”
因为心虚,江修临絮絮叨叨说了好多心里话,急于和万辞解释清楚。
沙发上躺着一只绿色的毛绒章鱼,在伸手就能勾到的地方。
万辞抓着一条绿色触须将它扯过来,把玩的姿势倒像是在办公室审批企划案一样,神情专注冷漠。
实际上,她真的很想把江修临的小脑袋瓜敲开看看,里面是不是住着一个头顶牛角手拿叉戟的地狱小恶魔版自己。
外面的她一板起脸,里面的那个万辞就会举起叉戟眼里喷火,把他的脑子烧得全剩浆糊。
万辞一边将毛绒章鱼放在自己腿上,一边对江修临道:“你要说的是这?”
江修临惴惴不安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听到女子轻笑一声。
江修临神经瞬间变得更加紧绷,手指都在用力。
万辞往后倚了倚,将仓鼠抱枕压得更扁一些,背上推拒着作用力,轻轻按压起疲惫的神经肌肉。
沉默中,万辞终于再次开口:“从半个月前开始我就收到消息,丁平源被一个骗婚团伙缠上,他儿子即将升任镇团委的事也因此被搅黄,一家人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唰”一下,江修临脸都白了。
这事万辞怎么会知道的?他明明做的那么隐蔽,还特意交代了他们要守口如瓶。
万辞最忌讳有人插手她的事,丁平源固然该死,可那也不是他有资格掺和的。
但不让那家伙往局子里蹲几天,实在是难解心头之恨。
沙发上的人扫了他一眼,江修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做得不错。”万辞说。
……
足足静默了一分多钟,江修临才呆愣愣地反应过来,“……什么?”
万辞,在夸他?
江修临鱼触须被打了个结,她又将手指勾进去解开。
见他紧张到额上覆了一层薄汗,她不免有些好笑:“我没说找你问责。”
“啊?”江修临呆呆的,咽了咽口水,“真的?”
“你就那么心虚?”
江修临偷摸瞧了她一眼,见万辞正盯着自己看。灯光投落下来,棱角分明的阴影照得她下颌线轮廓锋利如刀,看向他的眼神却少了大半凉意。
她身上沐浴着一股淡淡的青柠果香,像是丰收的果园,又像初冬的晨雾,四周的空气都变得净透起来,清新恬淡的香味勾的江修临耳根子发烫。
“我怕你怪我。”
万辞摸了摸他的脸,一副欣赏之姿,表情淡淡的,“还不错,总算做成了一件我满意的事。”
得了夸奖的江修临心里小鹿乱撞,眼睛清亮亮的,忍不住往她手心里蹭了蹭:“所以,你没生气,是吗?”
手心感受着发红的脸颊,温度逐渐攀升,万辞手指摩挲了几下质感极好的皮肤,“要是按你印象里,我天天生气,早就气死了。”
江修临这才放下心来,彻彻底底将脸托在她手掌上,眨着委屈的蓝眼睛撒娇道:“早说嘛,我都快吓死了,你摸摸,我心跳有多快。”
说着,他抓住万辞的手往自己心口上放。
“你看看,是不是?”
微凉的指尖只顿了一下,就继续停留在睡衣表面。
隔着一层衣料,男人的体温直直传递过来,万辞摸了一下,然后收紧了手里的力道,在那结实的胸肌上抓了一把。
“……”
这个动作太过惹人遐想,江修临差一点控制不住跳了起来,大脑一片空白。
万辞把手挪开,江修临松了一口气,然而,紧接着,他却更加战栗。
面前的女子面无表情地捏住他睡衣下摆,然后漂亮的、指腹处带着些薄茧的手就伸了进去,肆意绕着腰间摸索,嘴上却镇定问道:“丁平源的事,你从哪知道的?”
偏低的指尖温度冰得江修临一阵瑟缩,下意识绷紧了全身。万辞的手像是灵活的蛇,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