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她上去,等她动手后,根本顾及不了南星,以南星的身手必死无疑。
而南星也明显明白这一点,眼中是尽是决绝。
见洛婉清犹豫,南星立刻道:“您别担心我不会出卖您,我在这里就是为了杀他,我姐被他羞辱身怀六甲杖毙,我不可能帮他的。”
说着,南星盯着她眼里蓄起眼泪:“只要您能杀了他我做什么都不可以。”
“那个怀了子嗣被杀的丫鬟是你姐姐?”
洛婉清一瞬反应过来,南星眼泪落下来,应声道:“是。她为了给我学医把自己卖了,等我学成可以当大夫想为她赎身接她回家的时候……”
南星说不下去,洛婉清沉默片刻,随后询问道:“你是徐城人吗?”
南星一愣,茫然点头:“是。”
“平日都是你送药?”
“是。”
“跟我走。”
洛婉清扫了一眼外面,她听见急促脚步声,提着南星从窗户跃出。
她们刚一离开庭院,就听身后响起侍卫的声音:“有刺客!姚夫人被刺,抓住南星和刺客!”
只是这时她们已经到达墙边,洛婉清带着南星翻墙而出,随后将惜灵塞进南星怀中,抽了她的令牌道:“刀给你,你帮我保管,找个地方藏身,等安全之后我找你取刀。若遇不测,”洛婉清想了想,抬眼看她,“至少奋力一搏。”
说完,洛婉清转身便走,等南星反应过来,她急道:“那你呢?”
“我去杀人。”
洛婉清说完,便消失在巷道中。
而此时,城楼之上,郑璧奎眺望着远处陈列的军队,轻敲着城墙,平静道:“我同谢恆的恩怨,得从小说起,小时候,他在,所有人便都只能看到他。道宗来选弟子,选的是他,陛下给太子选伴读,选的是他,我在他身边,就像月亮旁边的星辰,谁都记不住我。”
朱雀站在他不远处,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距离,他不确定郑璧奎这话是说给谁听,他有些紧张,但还是要故作镇定,假装什么都听不懂,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间。
“只有我师父相信我,他一直坚信,谢恆这样的人,不藏锋芒,必折其身。结果……”
郑璧奎语气顿了顿,缓声道:“谢恆晋八宗师,选谁不好,偏生就要选我师父。选了也就罢了,为什么要杀了他?”
郑璧奎转过头来,看向朱雀,他目光太过直接,朱雀想要忽视也难。
郑璧奎盯着朱雀,他看了许久,轻笑出声:“你知道你最大的破绽在哪里吗?”
朱雀老实盯着鞋尖,郑璧奎缓慢出声:“你不该找梁辉帮你的。”
朱雀闻言便心知不好,只是现下来不及多想,在郑璧奎音落瞬间,他的刀风同时斩来!
朱雀避无可避,翻身一压,踩在郑璧奎刀尖,也懒得再做掩饰,直接道:“梁辉呢?他怎么了?”
“背叛我的人,自然是该死了!”
说着,郑璧奎抬手一挥,梁辉的脑袋便从他身后房檐垂下,朱雀睁大眼睛,旁边士兵急涌而上,前仆后继衝向朱雀。
朱雀一把踹翻来人,郑璧奎站在不远处,看着他被围困,冷声道:“天快亮了,谢恆杀了我师父,今日,我便拿你的人头,给他尝个鲜。”
朱雀闻言,一把夺过旁人钢刀,朝着郑璧奎便劈了过去,怒喝道:“找死!”
城楼上彻底乱起来时,洛婉清已经悄无声息回到医庐,她听见高处打斗之声,城楼太高,这声音距离医庐有一段距离,普通人倒也没有听见,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洛婉清知道不能再拖,立刻拿了个托盘装了一碗药后,便从帘后绕了出来,直接绕过正在打盹的付文珊,端着汤药走到城楼楼梯下。
她将姚夫人和南星的令牌递给侍卫,恭敬解释道:“今日南星姑娘身体不适,由奴婢代为送药。”
侍卫核查了她的令牌和身份,让了一个女官简单搜查了她周身之后,便放她上楼。
洛婉清听着楼上打斗声,朱雀叫骂声,踏着台阶走向高处。
远处是马蹄声传来,隐约带着侍卫的呼喊:“报大公子,有刺客混入府中!报大公子——”
洛婉清听着声音,快步往上。
此时朱雀被无数士兵层层围困,他奋力厮杀,而郑璧奎就站在不远处,颇为兴奋围观着他。
郑璧奎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朱雀身上,洛婉清端着汤药,镇定穿过人群,来到郑璧奎身前,也就是在即将靠近郑璧奎刹那,一声急喝响起:“大公子——”
音落瞬间,洛婉清手上千机数百根钢针骤发!
郑璧奎反应极快,他抬手将旁边士兵一抓当在身前,洛婉清瞬间夺刀直袭他脖颈。
郑璧奎慌忙横刀一挡,刀风破开他脖颈皮肤,与此同时,几个黑影从一旁急袭而上,洛婉清被迫往旁侧一闪,几个人瞬间将郑璧奎和洛婉清隔开,一个侍从得空,这才匆忙上前,拉开中了毒针的郑璧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