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现在不想被护着。”南星认真道,“谢司主想要我们从城内将城门打开,今日如果没有人出头,便不会有人去开门了。”
“那也不该是你!”
“那该是谁?”
南星扫过所有人:“每一人都想不该是我,那该是谁?那扇门会自己开吗?我们就白白等吗?我们等了多少年,司州等了多少年?我爹娘走了,我姐姐死了,”南星说着,眼里盈满眼泪,“反正我一无所有,为何不让我一搏呢?!大伯,我手中还拿着那姑娘的刀,”南星抿紧唇,认真道,“至少让我去送这把刀吧。”
众人听着,不出声,也没再阻拦,南星见状,深深一鞠躬,随后便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她从家里取了锣,将洛婉清的刀背在身后,随后推开大门,走上长街,敲响锣鼓,大喊出声:“各位街坊邻居,随我南星去开门!日后税赋两成,徐城才有活路!”
南星这一声锣响,惊住巡逻士兵,士兵立刻朝着南星方向衝去,南星看见士兵,急促呼吸着,敲锣奔跑在长街,大声道:“开城门,徐城才有活路!徐城才有天理!谢司主就在门外!开城门!迎王师!”
“贱人!”
士兵长官骑马衝到南星面前,抬手就是一刀,南星疯狂奔跑,眼看着就要被刀斩于马下时,一口铁锅从楼房中飞砸而出,将长官猛地砸翻在地。
随后有人在房中大喊:“一。”
这一声喊,众人似乎都有感应,大家都明白什么,长官也察觉不对,南星愣愣看着周遭,就听令一个房间大喊:“二!”
“三!”
这一声喝出,街头巷尾,无数百姓涌灌而出,朝着士兵大喝出声:“让开!”
他们手中家中能拿的所有能当做武器的,锄头、扫帚、镰刀……
明明就是平凡之物,但人太多,太密,士兵看着这么多人仿若蚂蚁一般衝来,忙道:“跑!”
士兵转头逃跑成了百姓莫大的鼓舞,所有人紧追不放,整个徐城被这落下的一根火柴点燃,彻底沸腾起来。
无数人一路衝向城楼方向,声势浩荡。
洛婉清和朱雀在城楼上被士兵团团围住,听到这个声音,朱雀和洛婉清对视一眼。
郑璧奎看出他们在想什么,冷笑一声后,慢条斯理道:“怎么,还真指望着那些普通老百姓来救你们?做什么梦呢?我亲自带嫡系镇守徐城,为的就是防止这一日,一群只会拿锄头的废物点心,到了城楼,杀上几波,也就老实了。”
郑璧奎这话说得不错,这些老百姓如今也只是因为人多撑胆,根本无法和正规军队相比。
徐城的士兵或许还会有反心,但是这里绝大多数人都是郑璧奎的嫡系,完全听从于郑璧奎。
郑璧奎对于这些士兵的威慑太强,唯一的办法……
“我建议你杀了他。”
朱雀小声开口,洛婉清不由得道:“废话。”
杀郑璧奎自然是最简单、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
可是她缺一把刀。
郑璧奎手中刀太利,她根本没有足够和郑璧奎对抗的兵刃。
朱雀明显也是知道这一点,可时间不等人。
天一点点亮起来,他们听着城楼下方的喧闹声,厮杀声,洛婉清咬了咬牙,终于决定道:“上!”
音落瞬间,朱雀和洛婉清两人身如飞箭,朝着郑璧奎挥刀而去。
郑璧奎的死士朝着朱雀一拥而上,朱雀猛地一刀为洛婉清劈开道路,洛婉清凝神直取郑璧奎颈间。
她没有足够和郑璧奎硬拚的兵刃,她只能求快,看看能不能破开郑璧奎防御,直接杀了他。
郑璧奎明显也是知道她的想法,歪了歪头,横刀在前,虚虚一个姿势,便彻底防御全身。
然而也就是这一刹,人群中爆出一声大喊:“青青,你的刀!”
洛婉清回过头来,就见南星已经衝上城楼,惜灵被她高高抛来,洛婉清一把拔出惜灵,全身内力聚于一刀,朝着郑璧奎横刀而斩!
刀猛如虎,身捷如鹰,郑璧奎未曾想洛婉清竟然能有这样磅礴的刀意,铺天盖地而来,两刀相触瞬间,惜灵横切郑璧奎的刀而过,随后直接斩断郑璧奎脖颈,在惜灵刀鞘落地前,洛婉清拽着郑璧奎头髮,将他人头取下,旋身一把握住刀鞘。
而后她毫不犹豫提着人头急奔而下,穿过南星瞬间,她回头一笑:“多谢。”
说罢,她和南星擦肩而过,一跃跳上城楼,将郑璧奎人头对外一送,对着城内对峙的军民高喊出声:“郑璧奎已死,尔等速降,可求生路!”
所有人都是一愣,众人抬头,便见洛婉清站在城墙高处,晨光破云而出,落在她身上,她提着滴血人头,在晨光晕染之下,仿若修罗菩萨。
她一指城门,大喝出声:“开城门!”
徐城内动荡厮杀时,城外谢恆坐在案桌之后,神色平静。
士兵被分派轮流喊话,他的桌子因为过于巨大的声音,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