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发现钟遂喜欢她,一家人都在劝她和罗阵分手,劝她帮帮家里,罗阵妥协了,其实她知道,是大哥给了他一笔钱,没过多久,她成了失恋的女人,给了钟遂追求的机会。罗阵和她的交往不高调,但也不是秘密,他怕钟遂迁怒,很快和别的女人结婚。她成全了他们,也成全了钟遂,但是郁郁寡欢,朋友说她身在福中不知福,来往渐断。家人、恋人、朋友,都在钟遂出现后变了,所以……错的是钟遂吗?她的婚姻给家里带来了多少好处,钟遂死后,她又给了罗阵多少好处,结果到现在,一个一个都不能如她的意,罗阵更是到现在也没来看过她一眼。所以错的是他们吗?“咳咳咳——”文欣兰在咳嗽中醒来,恍惚中她似乎看到了钟创的身影,以前……以往她每一次生病,那道身影总会焦心守在她床前,现在再也不会了……她迷迷糊糊去摸手机,去看上面有没有人给她打电话,有没有人告诉她钟创死在了哪里,尸体找到了吗?文欣兰看了许久也没看到屏幕上有她想要的未接电话,侧眼时,发现床边似乎真的站了个人,她没有看清,以为是助理,开口问道:“钟创……钟创的尸体找到了吗?”没有人回答。文欣兰缓了会,定睛再去看,心中顿时一惊。是钟创,和那晚明显不一样的钟创。“你……”她咽了咽口水,艰难道,“你没死?”“没有。”“没有,没有也好……”后半句话几乎很轻很轻,轻得几乎消散在空气中,她闭上眼,背过身,不再看他。病房里只剩下沉默,半晌过后,离开的脚步声响起,等那声音彻底消失的时候,文欣兰又控制不住开始流泪。她想起那晚钟创离开前说的话,他们母子到最后,也只剩她想为他收尸,他愿意为她送终的程度了。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她后悔也好,不后悔也罢,都已经没有冰释前嫌的必要,已经要死了,何必徒增牵扯。文欣兰不愿意这样做,就像她决定借取钟创的生气后,她就决定不给他一点柔情,只有狠绝一点,才不至于他死了,会伤她的心。钟创为什么没有死,她已经无心去想,世上总有各种神鬼手段,于她现在而言不重要了。文欣兰原本以为真要到快死的那天,她一定会惊慌惧怕崩溃……她已经惧怕崩溃过了,现在反而很平静。不知道又过去多久,文欣兰拨了个电话出去,“把秦律师叫过来,我要立遗嘱,还要讨回一些东西。”钟遂没有给她产业,但设有一笔信托基金,或许是考虑到她身体的缘故,她每年能够拿到的数额足够优渥,优渥到她拿去资助家里资助罗阵,再自己拿去投资。这笔钱不算在她的遗产里面,她死后,受益人会变成钟创,她要处理的是另一些。律师到了之后,文欣兰说了想要做的事。“罗家的投资撤了。”“还有罗阵那里……有几笔数额巨大的私人转账我要以诈骗为由起诉……”“剩下的钱和我名下固定资产……”她闭上眼,“捐了吧。”“好,知道了,现在我再向您确认一遍。”……文欣兰躺在医院等死的时候,周培柯也在医院,不过不是同一家。相比举办慈善宴会的时候,现在的他变得更加虚弱,病气缠身。病房里,几个公司高层到他面前汇报了一些重要事项,处理完后,他挥挥手,示意众人可以出去了,自己则闭眼往后靠在了床头。退出去的人中有人回头看了一眼,心里想的是,那人说得没错,周先生病重了,这一次和以往小打小闹不一样。病房恢复安静没多久,又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看上去40多岁,是周培柯的徒弟,方明。方明恭敬站到了床侧,“师傅。”周培柯没睁眼,直接问道:“钟家的怎么样?”“文欣兰进医院了,据说不太好,”方明犹豫看向周培柯,“师傅,能救吗?”“救?这个世上做什么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尤其逆天而为,她做了我想要她做的,我帮她延长了寿命,驱除病痛,早就不欠了。”方明低下头,沉默片刻后,应了声“是”。周培柯又问:“钟创呢,死了吗?”文欣兰吸收的生气最后的确需要钟创的命来封口,但他自己的手段自己最清楚。唯一能封上口的,是文欣兰将钟创的生气吸干,否则,除这以外的任何死法,那道口子都封不上。根据他的推算,钟创的生气还没到吸干的程度,他也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钟创唯一的死法是溺死在金双湖。文欣兰母子的死是注定的。见方明久久没有回话,周培柯睁开眼,问道:“怎么了?”方明:“金双湖没有出现尸体。”周培柯眼神冷了两分,“文欣兰怎么进的医院?”方明知道得也不多,就算懂得一些玄术,有常人难以想象的手段,但也毕竟没有在那几人身上装上眼睛,“她回了一趟文家,和家里人吵了一架,不过两三天的时间就听文家人在吵遗产的事了,钟创的那群朋友他没有再联系过,常去的地方也不见人。”
钟创身边可以说是安插眼线最容易也最多的一个,但他一旦不和那些人联系,再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性,再想去找就很难了。周培柯:“把东西拿来,算一卦。”方明将三枚铜钱在手心一字摊开,算了几次,低头道:“师傅,弟子学艺不精,得不出有用指示。”周培柯蹙了眉,他现在虚弱,本不想付出更多精力,但方明还不至于算不出一个人是死是活。周培柯还是自己算了一卦,结果和方明的结果一样,是生也是死,说他活着也行,死了也行……这种情况周培柯遇到过,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