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培柯不是不知道她,但不值得理会,这不是一只普通厉鬼能做到的事。但除了那只女鬼,他从没有在这里查探到过任何特殊气息。周培柯想到了金双湖的特殊性,锁阴聚灵,几百年前留下的阵法,能留存这么长时间的阵法,哪怕他自己也做不到。莫非底下还藏着什么隐藏阵法?棺材内,漂亮得和人偶一样的少年还虚虚漂浮在其中,看上去和之前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那若隐若现的符文似乎闪动得更快了。情感化作的能量还在不断涌入,它们持续不断修复着他魂魄上的疤痕。如果之前还数不清到底还剩多少,现在却可以一眼看出来。还有七道,那是他身上最长最深的七道痕迹,遍布在小腿,大腿,腹部,后背,胸口。随着上面各种各样的情绪不断爆发,宴聆青就感受着它们,运用着它们,以一个特殊的视角看着它们勤勤恳恳在自己身上劳作。小腿上的痕迹消失了,还剩五道了。然后是大腿,只剩三道了。腹部的消失了,后背的消失了,只剩下胸口那一道。那是心脏的位置,碎裂的魂魄被拼上后留下的最深的一道痕迹。宴聆青盯着它,心里一点点冒出紧张愉悦的情绪等着它被修复,但是……没有,时间在流逝,情感化作的能量也没有中断,心口那道痕迹却始终没有消失。不够吗?还是缺了什么?宴聆青闭上眼,更仔细地去感受那些情绪。人类的情感总是复杂的,除了第一个,只有最简单最极致的怒和恨,其他几个却总会掺杂很多。愤怒、哀伤、惧怕、厌恶,甚至他还感知到过浓浓的喜悦,这么多这么强烈的情绪还不够吗?喜怒哀惧……【喜怒哀惧爱恶欲,你还缺了爱欲。】宴聆青:“!”是主角受……不对,是江酌洲的声音。宴聆青正要回应,所有的情绪能量在这一刻突然消失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阻隔,他立即想上去看看什么情况,江酌洲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是周培柯,他发现你了,我先出手,你看准时机。】周培柯,他的功德,虽然不知道现在还需不需要功德,但有总是好的,而且就算他不需要,残魂爸爸或者哥哥还需要的,他可以转给他。不过这个看准时机要怎么看呢?这么想着,宴聆青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到水底下去看吧。……察觉底下的东西偷取了催化的能量后,周培柯周身爆发出浓黑煞气将自己包裹其中,他下了水,那些向下涌动的能量也被他用煞气阻隔。然而刚下了水,变故又生。缠缚在那几人身上的煞气突然被一股力量爆开,那是早就书好的灵符力量,不仅如此,那些灵符此前做了隐匿处理,导致他根本没有发现。煞气一断,连接的阵法顿时被破坏。更不秒的是,他能感应到的只剩靳荣升和江酌洲,钟创、何虞两人的气息消失了。鬼域里已经漆黑一片,无论水上水下,能见度都非常低。何虞钟创几乎在同时睁开了眼睛,那些画面似乎还残留在脑中,但情绪已经在慢慢平复。比起被沉入水中,不断被那些画面激起的情绪才是最痛苦的,嗯,因为他们身上带了避水符。当捆缚自己的煞气突然被破开,他们就知道是江酌洲动手了,同时给了他们一个信号:【靠近他,把那张符贴上去。】钟创和何虞身上有数张灵符,他们不用记清是什么作用放在哪里,但唯有一张,不仅需要记得放在哪里,还要在适当时机贴在周培柯身上。这个时机江酌洲会提示,也为会他们创造机会,但无法保证他们的安全,钟创和何虞知道这一点,却没有犹豫地接下。周培柯不死,他们迟早要死,谁也不是把希望寄托在江酌洲身上而不出半分力的人。钟创和何虞的共同特点,都是游泳潜水的小能手,跟着江酌洲给出的指示,两人在水下逐渐靠近周培柯。【去,过去看看。】周培柯对靳荣升下了命令,自己则对上了江酌洲。江酌洲此时也浮在水里,手腕翻转,桃木剑划过湖里浓浓阴煞之气,随着他在心里默咒,浓黑雾气在他周身涌动得越来越快,最后全部都缠绕在那把剑上。周培柯:【江酌洲,冥顽不灵,劝你不要白费力气。】江酌洲还是那副危险之极的恶魔面孔,嘴角含笑,他似乎逐渐对疼痛和上涌的疯狂情绪感到了愉悦。这其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可他又偏偏能保持一分理智,因此并不影响他对付周培柯,甚至……为此感到兴奋。他用同样的方法传音过去:【是吗?我还是很想试试。】话落,他抬手,剑上缠绕的阴煞之气在咒成的那一刻仿佛变成了另一种力量,挥出去的刹那撕破湖中重重阻碍,如离弦之箭般,快速冲向了周培柯。这一剑比之前的每一招都要狠辣太多,更重要的是,江酌洲在这里待得越久,他对阴气地运用便越娴熟,越能将其发挥到极致。周培柯死死盯着这一幕,警惕心拉到了最高。
他为他算好的死亡时间已经过了,既然溺不死,那他便亲自出手解决了他。总归也是死在了湖中,大差不差。周培柯心神全部集中在了那一击上,浓厚的阴煞气如一股飓风向江酌洲席卷而去。周培柯没有再留手,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他恢复到七层,而七层力量已经致使整个鬼域仿若处在什么风暴中心。煞气包裹住那道剑气,剑气冲开一层还有一层,源源不断,一旦剑气被耗干净,他倒要看看江酌洲拿什么抵住这一击。风暴之中,两人立于其中岿然不动,即便周培柯有自信,但也没有放松一分。剑气被削弱,就在只剩下一条细线的宽度时,周培柯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