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可不行,陆遥怀着孩子总不能让他东奔西走,自己合该担起夫君的责任。
来到上京的第三天,赵北川和马宽开始装修酒楼,陆遥则带着礼品拜访了两家邻居。
最里面这户是礼部给事中史家,正六品的官职,从小豆口中了解到,这个官职多为跳板,只要别闹出太大的岔子,待个三年五载基本上都能晋升,前途无量,所以陆遥准备的礼品也稍微丰厚些。
敲了半天门,门房小厮才把门打开,上下打量着陆遥和及他身后的陆甲和陆丙道:“你们是做什么的?”
“鄙人是前些日子刚搬过来的邻居,特地来拜访史大人。”
“你在这等会儿吧。”小厮砰的一下关上门。
陆丙颇有些愤怒道:“这人什么毛病?”
陆甲连忙踢了他一脚,“慎言。”
陆遥道:“上京不比咱们平州,说话办事上都要仔细一些,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就算是小厮也不要轻易得罪。”
陆丙赶紧低下头,“小的知错。”
不过这史家却是眼高于顶,半晌小厮来回话道:“我们夫人今日身体不适,不见客,几位请回吧。”
陆遥笑道:“如此,陆某下次再来拜访,这点心意还请笑纳。”
陆甲和陆丙把手里的盒子递过去,小厮也没客气一下,接过来就把门关上了。
在史家吃了闭门羹,陆遥也没太在意,这个朝代虽没有划分士农工商的排行,但相对而言经商还是低贱的行业,对方看不起也属正常。
陆甲和陆乙回到家中取来第二份礼品,陆遥敲响了另一户的大门。
这次徐家倒是很快就开门了,门房依旧询问他们的来意,陆遥说出自己的身份后,那小厮连忙把三人迎到偏厅,“几位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通知我们老爷。”
陆遥估摸着应当是这家主人提前吩咐过门房,若是邻居来了以礼相待。
不多时,一个身量中等,五十多岁,头髮略有些花白的男子从后院走过来。
陆遥连忙起身拱手道:“这位就是徐老爷吧,在下陆遥,住在您隔壁的院子,今日特来拜访。”
五徐占光连忙抬手回礼,“幸会幸会,前几日听闻李家的院子卖出去了,我还想着过去拜访一下,可巧你们先过来了。”
陆遥道:“理应早些上门拜访,只是我们刚来上京,家里还没收拾完,耽搁了两日。”
“不妨事,快请进。”
徐老爷带着他们来到会客的花厅,小厮端来茶水。
陆遥看着他,越看越觉得眼熟。
徐老爷疑惑的摸了摸脸道:“陆小郎为何这般看着我,可是有哪里不妥?”
“不好意思,请问徐老爷在平州的是否有亲戚?”
徐占光一愣,“有,我祖籍就是平州的,平阳县秋水镇。”
陆遥闻声忍不住笑起来,“那可真是巧了!我们老家也是平阳县秋水镇,您是不是有个侄子叫徐斌?”
徐占光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嘿!这可真是巧了!没想到在上京还能碰上老乡,你跟斌儿认识?”
“何止是认识,当年徐掌柜给您送得豆腐方子就是我给他的,您还托人给我们回了一箱子瓷器。”
“唉哟我的天爷,这事说出去谁敢信呐啊?快去叫夫人过来!”
小厮匆匆朝后院跑去,不一会儿一个面容和蔼的妇人疾步走过来,好奇的打量着陆遥道:“陆小郎是从秋水镇来的?”
陆遥点点头,“没错,我与徐斌还是旧识。”因为同乡,瞬间拉近了两家的关系。
徐占光道:“你们从秋水镇搬出来多久了?”
陆遥掐指算了算,“快八年了,最初是从村子里搬到秋水镇,那会儿做卖豆腐的营生,就是给徐掌柜的食肆送豆腐我们才结识的。”
“豆腐方子又是怎么回事?”
“这就说来话长了。”陆遥把豆腐铺子被人眼红刁难,后来徐斌帮忙的事说了一遍,虽然都是事实但他说的比较夸张,听起来就显得他们家跟徐斌关系非同一般。
徐占光道:“斌儿确实是个热心肠的人,那豆腐方子也帮了我不少忙。”
徐家本就是做食肆起家,后来他们这一支因为机缘巧合搬到上京,刚开始食肆的生意并不好做,结果侄子送来的这个豆腐方子一下子帮他们站稳了脚跟。
后来普通的食肆变成了上京知名的酒楼之一,白玉楼,这几年赚了钱,才买了章台街的这座宅子。
徐占光道:“章台街这边的宅子不便宜,看你们这般财力雄厚,想必另有一番际遇吧。”
陆遥点头,“我家小兄弟走了仕途的路子,我们就搬到了平州城,在那开了酒楼,积攒了一些家业,如今陪着他来上京参加会试,顺便看看能不能再做做其他买卖。”
徐占光脸色又是变了一变,“您兄弟竟还考中了举人!”
陆遥含蓄的笑道:“我相公的弟弟,运气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