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恢复伤势

  山，好大的山啊!起伏的青山一座挨一座，延伸到远方，消失在迷茫的暮se中。

    这是哀牢山南段的最高处。这么陡峭的山，这么茂密的树林，走上一天，路上也难得遇见几个人。夕yan西下，我们有点着急了，今夜要是赶不到山那边的旷古郡，只有在这深山中露宿了。

    正走着，黎梨突然指着前面叫了起来：“看，梨花！”

    白se梨花开满枝头，多么美丽的一片梨树林啊!

    黎梨说：“这里有梨树，前边就会有人家。”

    一弯新月升起了，我们借助淡淡的月光，在忽明忽暗的梨树林里走着。山间的夜风吹得人脸上凉凉的，梨花的白se花瓣轻轻飘落在我们身上。

    “快看，有人家了。”

    一座草顶、竹篾泥墙的小屋出现在梨树林边。屋里漆黑，没有灯也没有人声。这是什么人的房子呢?

    黎梨借着月光走过去，发现门是从外扣着的。白木门板上用黑炭写着两个字：“请进！”

    我们推开门进去。火塘里的灰是冷的，显然，好多天没人住过了。一张简陋的大竹床铺着厚厚的稻草。倚在墙边的大竹筒里装满了水，我尝了一口，水清凉可口。我们赶路累了，决定在这里过夜。

    我借着闪光术在屋里上上下下扫s了一圈，又发现墙上写着几行粗大的字：“屋后边有g柴，梁上竹筒里有米，有盐巴，有辣椒。”

    我们开始烧火做饭。温暖的火、喷香的米饭和滚热的洗脚水，把我们身上的疲劳、饥饿都撵走了。我们躺在软软的g草铺上，对小茅屋的主人有说不尽的感激。我问黎梨：“梨儿，你猜这家主人是g什么的？”黎梨说：“可能是一位守山护林的老人。”

    正说着，门被推开了。一个须眉花白的白袍老者站在门前，手里提着一杆明火枪，肩上扛着一袋米。

    “主人”回来了。我和黎梨同时抓住老人的手，抢着说感谢的话；老人眼睛瞪得大大的，几次想说话cha不上嘴。直到我们不做声了，老人才笑道：“老朽不是主人，也是过路人呢！”

    我们把老人请到火塘前坐下，看他也是又累又饿，赶紧给他端来了热水、热饭。老人笑了笑：“多谢，多谢，说了半天还得多谢你们。”

    看来他是个很有穿山走林经验的人。吃完饭，他燃起一袋旱烟笑着说：“老朽是给主人家送粮食来的。”

    “主人家是谁？”

    “不晓得。”

    “粮食交给谁呢？”

    “挂在屋梁上。”

    “老人家，你真会开玩笑。”

    他悠闲地吐着烟，说：“老朽不是开玩笑。”停了一会儿，又接着说：“老朽是红河边上过山岩的人家，平常ai打猎。上个月，我追赶一群麂子，在老林里东转西转迷失了方向，不知怎么cha到这个山头来了。那时候，人走累了，g粮也吃完了，想找个寨子歇歇，偏偏这一带没有人家。我老朽正失望的时候，突然看到了这片梨花林和这小屋，屋里有柴、有米、有水，就是没有主人。吃了用了人家的东西，不说清楚还行？老朽只好撕了片头巾上的红布、cha了根羽毛在门上，告诉主人，有个老猎人来打扰了，过几天再来道谢……”

    说到这里，他用手指了指门背后：“你们看，那东西还在呢！”

    一根白羽毛钉在红布上，红白相衬很好看。老人家说到这里，停了一会，又接着说下去：“老朽到处打听小茅屋的主人是哪个，好不容易才从一个赶马人那里知道个大概，原来对门山头上有个名叫梨花的小姑娘，她说这大山坡上，前不着村后不挨寨，她要用为百姓造福的jg神来帮助过路人。”

    我们这才明白，屋里的米、水、g柴，以及那充满了热情的“请进”二字，都是出自那小姑娘的手。多好的梨花啊！

    白袍老者又说：“过路人受到照料，都很感激，也都尽力把用了的柴、米补上，好让后来人方便。老朽这次是专门送粮食来的。”

    这天夜里，我睡得十分香甜，梦中恍惚在那香气四溢的梨花林里漫步，还看见一个身穿着花衫的小姑娘在梨花丛中歌唱……

    第二天早上，我们没有立即上路，白袍老者也没有离开，我们决定把小茅屋修葺一下，给屋顶加点草，把房前屋后的排水g0u再挖深一些。一个小姑娘都能为百姓着想，我们真应该向她学习。

    我们正在劳动，突然梨树丛中闪出了一群小姑娘。走在前边的约莫十四五岁，红润的脸上有两道弯弯的修长的眉毛和一对晶莹的大眼睛。我想：“她一定是梨花。”

    白袍老人立即走到她们面前，深深弯下腰去，行了个大礼，吓得小姑娘们像小雀似的蹦开了，接着就哈哈大笑起来：“老爷爷，你给我们行这样大的礼，不怕折损我们吗？”老人严肃地说：“我感谢你们盖了这间小草房。”

    为头的那个小姑娘赶紧摇手：“不要谢我们！不要谢我们！房子是神旷军叔叔盖的。”

    接着，小姑娘向我们讲述了房子的来历。十多年前，有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