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棠试着买了两包,一包没中,另一包连着中了三包。她又掰开面饼尝了尝,港生的干脆面只有两个口味,但是口感跟这家的差不多。也就是说,两家的主要区别就在于卡面和中奖率上面。元棠看了一眼热情招呼的老板,心想,或许还有一条,港生显然是让利给了经销商。不然这种小摊老板也不会这样卖力推荐。元棠买了两箱对手的干脆面,拿回公司给下面的人尝。按照她的预计,要不了半个月,对方就能挤占掉她在沪市的三分之一市场。现实跟她预想的差不多,又过了一周,沪市各个经销点里也都基本有了三国卡的影子,就连沪市的电视台也上了三国卡的广告。而元棠这边的动画片,虽然已经出了三集,好像还是收效甚微。李经理急的嘴上出了泡。“要不,咱们也拍广告?”对方找的那位影视明星十分大牌,这也无形中提高了港生的知名度。元棠按下烦躁的心情:“不用。”再坚持,再坚持一段时间。李经理没敢接着说,但是他心里的焦躁不比元棠少。要知道最近厂子里的出货已经砍了快一半了。刚收购的三厂走上正轨没多久,现在却要面临无活可干的情况。元棠:“把一厂的货量分给三厂多一点,一厂这边暂时少一些。”新的厂子自然是要多关注,那些工人们刚刚到岗没多久,如果这会儿就缺单,三厂等于垮了一半。事到如今,大家都在等时间,等着时间过去,或者说是在等一个转机。就在这个档口,一厂却出了事。郑小芸拖着趔趄的腿跑来,推开门就急促道:“厂长,你去看看吧。”“有几个工人要走,我劝不住。”郑小芸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他们走就算了,还在厂子里大放厥词,说你要破产。现在一厂已经乱了。”一厂乱起来是元棠始料未及的。她赶去一厂, 正赶上里面吵吵闹闹。几个技术工人在那里吵嚷,非说厂子不公平。“凭什么把单子都给三厂?我们这个月都等着钱过年的,现在这时候把我们的加班费给停了, 我们喝西北风去?”“我听人家说, 厂长快要破产了, 要不是这样,能不管这些?”“早晚的事, 她一个女厂长, 一早我就知道她绝对干不长!”……元棠推开门:“我干长干不长, 你要走了都不管你的事。保安, 把人给赶出去!”那几个工人看到元棠来,都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正想着上前跟元棠说话, 却被元棠这一句赶出去给截住了话头。“元厂长,这不公平!”他试图把话题转回到原来。元棠:“公平不公平, 都不是你在这儿干扰生产任务的原因。”“……我只是想问问为什么三厂拿了单子做, 我们没单子?”元棠冷笑一声:“你操的什么心你自己心里清楚,我问你, 厂里是没有意见箱还是你们拉长不做人,你有意见大可以找我私下来说。你现在这样先是什么道理?”对面的几人都有些心虚。元棠:“还有,我说没说过, 我这里是私人厂子,不养那种不干活光知道挺着腰板跟我吵架的。我是不知道你从哪儿得来的消息,说是我把单子分给三厂做了。不过就算是, 这也是我作为一个厂长的权利吧?”“你能干就干, 不能干就走。在这里闹, 心里是什么主意谁都清楚。”刚才被同伴捣鼓出头那个人脸上火辣辣的。“你什么意思?”元棠:“我的意思是不管是谁给你掏钱让你闹这么一出,现在你也达成目的了, 该走就赶紧走,别让我报警。”几个工人叫嚷了几句,最后还是被元棠找来的保安给拉走了。元棠通知郑小芸:“今天停工。”郑小芸已经被刚才的事弄得焦头烂额,可元棠一来就把事情解决了。她本觉得松了一口气,怎么现在还要停工?
元棠没有解释太多,只是让她去跟工人们说清楚。“商业竞争在所难免,谁要是也想走就赶紧办离职。”传达了意见之后,又有七八个人工人也说要走。郑小芸唉声叹气:“走的多是装卸工和技术工。”女工们留下的多一些,但是也都跟郑小芸说了自己的担忧。郑小芸小心翼翼的看向元棠:“厂长,咱们要怎么办?”元棠指了指仓库和流水线。“去给李经理和吴阳汪琴都叫来。”“刚才那几个人明显不对劲,他们的手续都压一天,让吴阳汪琴都来,带几个可靠的人,过来查一遍流水线上的产品有没有问题。”郑小芸汗都要下来了:“您是说?”刚才那些人一边吵架,一边在产品里加了东西?元棠:“我也不知道,但是查一查总归是安心的。”而且什么三厂一厂的,这里面的内情能有几个人知道?保不齐就是谁哪儿说了什么话。几个人很快到齐,前前后后查了一圈,终于找到了问题所在。流水线上好几块面饼里都加进了蟑螂。郑小芸都快要跌下去了,她万万想不到,居然还真有人在里面加料!这几只蟑螂都是在面饼弄好之后才放进去包装袋的,可见放东西的就是最后一步放卡面的人。元棠摇摇头:“不一定,那会儿厂里乱糟的,谁知道是谁偷摸放的?”只能说是这件事肯定有人故意。“报警吧。”元棠眸光一闪:“顺带找记者来,就说咱们这边有新闻。”她喉咙泛上一股腥甜,管它是不是港生干的,她这次指定是要把对方拉下水。找记者来,为的不是别的,纯粹就是先竖立好自己是被诬陷的人设。这世界上没有千日防贼的,还不如先闹出来说有不法的竞争对手买通工人给产品下药。这样等回头真要是下次没防住,她也有个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