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合宜真的很了解颜漪,她动作一滞,就知道她喝完了。他也不勉强她,拿着杯子,坐在床边等着颜漪再发泄。颜漪:“”一股无奈的气,在胸腔升起。也不知道是不是无奈压过了怒火,喝完水后,颜漪也恢复了些许理智。她视线落在床边,一堆的书信上。颜漪的夜视能力没有晏合宜强,可在黑暗久了,物体的形态,大概的颜色还是看得清楚的。加上窗户打开,现在又快要天亮了,外面的雨也慢慢的变弱。天色也没有一开始的黑了。透过窗户倒影进来的微弱的光,颜漪能看清那一堆,确实是书信。而且有些旧。似乎真的放了好几年一样。晏合宜见颜漪看着书信,小心翼翼道:“我还有几封没读完”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颜漪就要瞪他了。她有些死鸭子嘴硬,道:“现在读又有什么用,你又没寄给我。”“我寄了满满。”晏合宜声音里聚满无奈,还有认真听的话,你能听出愤怒。其实不用认真听,颜漪看晏合宜冷着的脸,看着他那双平时要睁不睁的凤眼,此时几乎掀开露出寒光,就知道他生气了。颜漪眨了一下眼睛 ,问:“你寄给谁了?”晏合宜:“我寄给你了。我还怕你收不到,我特地写了一中的地址。”东城一中,因为除了招收附近的学生外,还会招收会其他区域的,甚至乡下的学生,所以会有信件的寄收。而邮局每过两天,都会特地把一中的信拿到学校。然后再由学校的值班同学,再分到所属班级里面。这样做,既能节省学生的时间,也能避免信件丢失。颜漪没想到,晏合宜寄给她的地址是学校。他想得比她想象中还要周道颜漪千转百回, 下意识的想说原谅的话。可话到嘴边的时候,视线无意中看到那一堆信件里有很多都被撕碎了的。颜漪瞳孔一缩,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又好似什么都没明白。原谅的话到了嘴边,就成了质问了。她问:“那为什么我没有收到?”她到底是心存一丝期望的, 又问道:“我给你寄信了, 你为什么又没有回?”“我没收到。”晏合宜遗憾。要是他收到了颜漪的信, 两人就不会有现在这个局面了。他遗憾太重,搞得颜漪责怪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而且, 这人说话就说话, 为什么老是盯着她看。看就看了, 他的眼神十分的奇怪。即使是光线昏暗,被他这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颜漪还是浑身不自在。颜漪想躲开他的视线,人就不自觉的往后退。可晏合宜又怎么可能允许她退。两人自重新见面以来,这是好不容易有坐下来谈清楚的机会。晏合宜徒然伸出一只手抓着颜漪的手,颜漪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往后退的动作停止了。“满满, 对不起, 是我没有处理好麻烦,才让你”晏合宜的话让颜漪挣扎的动作也停止, 她奇怪的问:“麻烦?什么麻烦?难道还有人拦截我们的信件不成?”这话是下意识问的,可说完, 连颜漪都懵了。不知道为什么, 颜漪看向撕碎的信件, 想到了陈英子。——也就是晏合宜所谓的亲妈。晏合宜没有说话, 但表情却说明了一切。“对不起。”晏合宜抓着的手紧了紧。颜漪难以置信, 她想说怎么可能呢。陈英子住宣武区,她住东城。再说了,她第二次给晏合宜寄信是拿到西城寄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又觉得有可能。毕竟当初她第一次给晏合宜寄信时,她也没在宣武区寄。可邪门的就是,那一天她过去寄信的时候,却碰到了来东城邮局的陈英子。
现在想来,她好像早就知道自己要去寄信,特地堵自己一样?但是陈英子一个连工人都不是的中年妇女,又怎么会有这样的能力?颜漪没想明白,想不明白也不想了,直接问晏合宜。这个晏合宜还真知道一些。当然,他也是今晚才知道原来在他走后,他的所谓亲人拿他做了这么大一笔交易。“因为应福民入赘的张家的侄女在国家邮政局工作。”晏合宜声音有些别扭,可他还是接着道:“张家的侄女叫张安春,她原本是宣武区一个小小的邮局收信人员,后来嫁给了国家邮政局的一个领导的儿子后,转到了国家邮政局工作。”“她就是利用这层关系,让人阻断你我的联系。”“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啊?”颜漪还是没明白这中间的利害关系。晏合宜更别扭了,竟拿起刚才颜漪喝过的搪瓷杯,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水。‘咕咚’‘咕咚’的,没两下剩下的水就被晏合宜喝清光。颜漪:“”这是什么毛病?“你赶紧说。”颜漪打了他一下。这轻轻一下,仿佛让两人回到了从前。晏合宜无奈的接着道:“因为张安春嫁的人意外死了。那家人只有一个儿子,张安春答应不改嫁,还打算学她姑姑一样招男人回来一起供养她死去男人的父母。”“然后呢?”“这跟我们通信有什么关系?”晏合宜:“”无奈感加重。说这丫头重视自己,她确实是挺重视的。要是不重视就不会因为收不到自己的信,而气了自己近五年。可说她不重视自己,又确实没有往男女方面的重视。这让晏合宜十分的无奈。又没听到回答,颜漪恼了,直接挠他抓着自己的手,“你说话啊!”晏合宜深吸一口气:“因为应福民和陈英子把我卖给了张家,他们想让张安春招我进柳家。”柳家,就是张安春嫁的领导的家。颜漪:“”震惊!震惊过后,颜漪还冒气了无名怒火。“他们怎么敢想?!”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恍然道:“怪不得!怪不得我第一次给你寄信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