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在玉佩背后的指尖触碰到了些许凹陷,翻过来一看竟是一朵盛放的彼岸花。时见夏的心跳几乎停止,翡玉牌的模样不受控制浮现在她的脑海中,不一样的玉佩,一模一样的花纹。这枚玉佩代表着什么?它的拥有者又是谁?昼看到她沉下来的脸色,追问道:“你知道这块玉佩的来历?”时见夏点点头,“它与当初把你抓起来做实验的人有关系,但那个人已经死了。”妈妈是普通人,没有觉醒拟态,自然也不存在精神力泉,这块玉佩不是用来控制她的。时见夏见过的那些翡玉牌,每一枚都是正面镌刻着彼岸花,背面镌刻着数字,代表着一到十三号是彼岸花、是博士的傀儡。这枚玉佩的正面镌刻着祥云图案,彼岸花则挪到了背面,难道代表拥有这枚玉佩的人是控制彼岸花的人,而他很可能与祥云图案有关。祥云……云……云上军团!时见夏瞳孔收缩。爸爸当时是云上军团的军官,他口中的上报,未必是报给联邦,而有可能是报给云上军团的高层。云上军团为什么会救援博士所在的研究所?还强调一定要救出妈妈。此前,时见夏一直有个想不通的疑惑,以老元帅圣域境界的实力,博士怎么弄到他和她妻子的基因,又为什么非要用他们两人的基因制造实验体。而那个秘密实验室存在的时间超过半个世纪,正巧符合老元帅退出联邦的权力中心,不再接管联邦事务的时间。如果……如果是云上军团内部出了问题,老元帅的基因泄露就能合理解释了……“你永远都不知道她是谁。”“如果你知道了,你的死期也就到了。”时见夏低声重复这两句话,再看躺在藤床上神情宁和平静的时汀。妈妈是博士利用老元帅和他妻子的基因制造出来的实验体。抛开人伦问题,妈妈其实就是老元帅的女儿,她也是老元帅的直系血亲。时见夏的心脏跳得厉害,她展开智脑,手忙脚乱去翻自己与老元帅的基因鉴定报告。鉴定结果上写着‘支持云上与时见夏为血缘亲属关系’。如果是只隔了一代的血亲,基因检测不可能鉴定不出来。那位医生曾亲口说过无法确定具体隔了几代。假的!报告掺了假! 神秘之旅(18)一时间接收到大量信息, 时见夏的脑子乱糟糟的,在没有凭证的情况下,也不敢往更深处设想, 以免先入为主。她抿了抿唇,看向还睡着的时汀, 询问道:“妈妈什么时候可以醒来?”她需要求证,而不是没有依据的胡乱发散, 真相已经近在眼前。昼见她面色几变,再联想她刚才低声喃喃的两句话, 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这我也不能确定。”时汀的身体状况的确在恢复,但具体什么时候能醒, 要看她的意识何时完全苏醒,十几年的昏迷到底还是对她造成了影响。时见夏呼出一口气, 压下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询问道:“我的朋友们呢?”这个问题她之前就想问了, 但是摸不透昼的想法,也怕他对人类抱有敌意,一不小心把自己搭进去, 只能缩小存在感。昼淡淡瞥她一眼,“我哪知道?”时见夏顿时挑了挑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你把我们拽到水里的吗?你把我捞起来了, 不至于继续把他们丢河里吧?”她现在胆子大了,还敢反问。昼似笑非笑道:“那可说不定。”言罢,他抬了抬手,一股无形的力量把时见夏从藤椅上拎起来, 在她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把她往外拎去。停在她肩膀上的小蜜蜂见状, 连忙扇动翅膀飞起来。它大概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触角动来动去,绕着时见夏转圈圈,整只蜜蜂显得很兴奋,似乎认为昼在她玩很有趣的游戏,而它也想参与。时见夏没好气地瞪向昼,“你快放我下来。”昼仿佛聋了般,眼皮都不抬一下,任由时见夏吊在空中狗刨似的挥动四肢。小蜜蜂则更开心了,学着她的样子挥动向下垂落的小短腿,差点把时见夏气撅过去。她转头,没好气地戳了戳小蜜蜂的脑袋,得它茫然地歪过脑袋,然后以更兴奋的态度开始狗刨。时见夏无语了。她被昼的力量拎着出了树屋,直接丢到巨树树根处。
有路过的高等虫族发现这边的动静,好奇地探过头瞄她两眼,又偷偷看了看上方的树冠。约莫是出于对王的畏惧,它们很快挪开目光,震动着翅膀飞走了,只留时见夏摔坐在粗壮的树根上。时见夏揉着摔疼了的屁股,一边腹诽昼小肚鸡肠,一边忍不住叹了口气,忧心与自己失散的公冶既望等人。距离众人掉入河中已经过去一整天,如果她是昼捞起来的,昼肯定知道公冶既望他们在哪儿,可他不说,跟个闹别扭的小屁孩似的。她恨恨地想:难怪妈妈喜欢爸爸不喜欢他!大概率是没法从昼口中得知公冶既望等人的下落了,时见夏眼珠一转,对小蜜蜂招招手,“小家伙,我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昼靠不住,她还可以靠小蜜蜂,自家乖崽肯定比别人家的贴心。小蜜蜂翘起触角往中间对了对,似乎在思索。紧接着一阵无形的声波对外扩散,没过多久,阵阵声波往回传,小蜜蜂眼睛微亮,抖动着触角给时见夏传递信息。“跟……我……来……”短促的三个字让时见夏露出笑容,她立刻从树根上站起来,跟在小蜜蜂身后朝山谷右侧去。一路上,她看到了各种各样的高等虫族,它们顶着不同种类的脑袋穿梭在茂密的丛林中,有的挎着竹篮在摘花朵和浆果,有的在腰间系上树叶口袋,勤快地外出猎杀巨型生物,为它们的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