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掌柜经商多年,明白他们也不愿惹上一身骚,当即就应下了。
“不过旬某还是希望……小娘子您能露上一手,好歹让我试试您这豆花的味到底能不能比过吴家才是。”
季菡早便预备着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也合情合理,便点了点头:“请掌柜的先驱散厨房中人,我这就做上一碗正宗的给您尝尝。”
旬掌柜赶忙答应,吆喝着酒楼里所有工人们都聚集到一楼大堂里,厨房里更是不许留下一人。
不知与裴淮喝掉多少名贵的峨眉雪芽,快心疼得旬掌柜心里冒血,季菡才终于端着一碗新鲜豆花走出了厨房。
“请旬掌柜品鉴。”
他那双眼,一瞧见季菡手中的豆花时便再也挪不开眼了,差点惊掉下巴。
先前多少重金求来的厨师都做不出,可面前的这碗豆花,卖相不仅与吴家的一模一样,甚至还远超吴家做出来的豆花。
旬掌柜赶紧接过去,拿勺子的手都有些颤抖。
他先是抿了一口豆花。
这豆花带着淡淡的奶香味,和吴家那入嘴就齁甜的味道不同,一点也不腻人。
旬掌柜赶忙又送了一口芋圆、红豆、西米组合起来的豆花。
芋圆全然不干裂难嚼,弹嫩软糯,唇齿留香。而红豆更不像吴家酒楼的,甜死人不偿命,还硬得咔嗓子。吃下去甜度适中,还是细腻的沙质感。
就连这西米,也比吴家的颜色要更为透明,大小统一,含一大口咬下去也不觉得费劲。
他砸吧砸吧了嘴,半天也没回过神来。
季菡瞧着他这模样,憋着笑,喊道:“旬掌柜?怎么样,这十五两银子您可还觉得值啊?”
旬掌柜如梦初醒,嘴里还含着东西呢,便嚷起来:“值!太值了!”
这副狼狈模样让季菡忍俊不禁,扭过头去与后边的裴淮相视一笑。
【想不到这死人脸还是有点用处的嘛。】
【让两个本就看不对眼的相斗,还白得了十五两银子,这种阴险法子也就他这样阴险的人能想出来了。】
裴淮笑容一僵,默默又换上了那副标准的死人脸。
小心翼翼护着旬掌柜那递来的十五两银子,季菡心中美滋滋的。
这下,不仅不用担心摊位费的钱了,就连本金也不用愁了。
季菡恨不得抱着这钱亲上几口!
只是可惜,要想过上理想中钱多到能压死自己的日子,还远得很。
季菡撇了撇嘴,现如今的目标,还是快些攒钱,好早日能将裴家那口破败的小院换成大宅子。
这边,吴大虎正抱着他老娘的腿嚎啕大哭。
“娘啊!大事不好了啊,那旬家酒楼不知道从哪找的法子,也做出了和咱家一样的豆花,还只卖十文一碗!现在食客们都跑去他那买了!”
钱氏身形一颤,脸上肉都惊得抖了抖:“什么?!”
虽说自家豆花早晚会被人给研究出来做法,可真到这时,钱氏心中还是有些慌的。
毕竟这豆花原价也就五文钱,被自己和吴大虎调高到二十文一碗,怎么说也是有些亏心。
于是钱氏便只能想出打价格战,和旬家酒楼对着干。
“那、那咱们把价格调到五文!”
吴大虎震惊抬头,擦了把鼻涕,心仿佛在流血:“五、五文?”
这可比先前赚的要少得不止一星半点了。
钱氏咬咬牙:“没办法,现在就是和旬家打持久战的时候,那个姓旬的小白脸,老娘早就看出他不是个安好心的,当初就应该找人往他家饭菜里下点泻药。”
吴大虎仍旧跪地不甘的嘶吼,心疼那无辜流失的大批钱财。
母子俩还天真以为单靠压价格,便能让食客回心转意,根本没成想,旬家的豆花早就在味道上甩了吴家酒楼一大条街。
日子晴朗,天气已经全然入春了,扫了冬日的懒惰,集市上逛的人更多了。
趁着阳光不错,季菡带着一家子人都到镇上来逛逛。
老太太在这些日子里把腿脚终于养好了些,她流放前身子骨便还算硬朗,走了几千里路也只是把腿伤了些,修养了这些天,总算是能不用人搀扶了。
霖哥儿离上回来镇里已经过去许久,压抑这么些时日,看到热闹的街坊终于也活跃了起来。
“菡丫头,你带咱们来镇上,除了放松心情,可还有别的目的?”
老太太对着季菡挑了挑眉,果然,小姑娘笑了笑,指了指不远处两座酒楼。
“您瞧,左边是吴家酒楼,右边便是旬家酒楼。”
裴家人都放眼望去,只瞧见左边门可罗雀,右边却挤满了人,热闹非凡。
“要说这旬掌柜也是个会做生意的,专抓着吴家酒楼的漏洞去提升自家。不用花上几十文银子,就能买上豆花,那些招待客人的小厮们也个个和善亲切。”
老太太细细一观察,发现确实如此,旬家酒楼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