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拓用命和所有谋算给他们搏出来一个做好人的机会,这些成员也会因为道义,为许拓做事。而西九龙要是不善待许拓,不仅风评会坏,还会对未来产生影响。如果许拓都没有好结果,以后谁还敢将功折罪?简若沉感叹道:“陆荣真是……”狠心却刚愎自用,不懂用人不疑的道理。如果陆荣能把许拓用起来,西九龙总区警署未必能把他的退路全部堵死。他既想要干干净净的家业,又不想放弃黑社团带来的好处。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陆荣是简若沉加入西九龙总区警署重案组之后遇到的最难对付的罪犯。他活得模棱两可,人证口供俱全的情况下滑不溜手,死不承认。可如今物证堆叠,陆荣再怎么嘴硬,也绝无逃脱可能。关应钧将泡沫箱带到鉴证科,和鉴证科督察向景荣一起整理好其中的所有物证,确认无误,进行复制留档后向上提交,申请陆家祖宅的搜查令和陆荣的逮捕令。如今保安局的港英走狗和各类贪官自顾不暇,不仅要应付如狼似虎的icac,还要应对华国国家中心局派来调查的国际刑警。很多人的官职都被一撸到底,再也没办法找理由卡西九龙总区警署的搜查令。等待搜查令和逮捕令手续做完的时候,简若沉打电话给罗彬文,小声道:“罗叔,救走许拓的保镖接受采访的视频已经放出来了,您注意港交所的动向,陆家的股票肯定会大跌,您看看能不能收了他名下仅有的几个白色产业。”陆荣是真的很会做生意,留下来一个建材公司,一个演艺公司,还有一家拥有少量地皮的房地产公司。都是大有前景的肥肉。现在不抢,更待何时!晚上八点,西九龙总区警署申请的搜查令和逮捕令顺利到手,a组整装待发。与此同时。陆宅。陆荣也看到了电视上的内容。他坐在客厅里,忽然看向身侧正瑟瑟发抖的女佣,笑问:“救许管家,你有没有份?”那女佣战战兢兢地道:“我没有,我……我当天没值班。”这几天陆宅的佣人少了一半,原来是带着许管家跑了!如果、如果她当时在。她也不会再来。陆荣叹了一声,“陆家没什么人了,你想走吗?”他环视一圈,视线落在客厅中每一个人身上,“你们是不是都想走?”没有人敢接话。电视上的采访说得清清楚楚,许管家递了辞呈,还未踏出书房大门背后就中了一枪,是他带大的另外两个保镖拼死将人救了出去。许管家尚且不能全身而退,还有谁敢说真话?陆荣起身道:“我父亲也算对你们有恩。”他去书房,打开保险箱,把里面的现金都拿出来,一打一打摆在客厅的茶几上,“想走的,拿钱走。”客厅中,众人惊疑不定,面面相觑。什么意思?真能走了?那女佣到底没忍住上前一步,却在对上陆荣视线的时候僵住,缓缓道:“陆先生,我给您添一杯咖啡。”陆荣微不可察地嗤了声,“不用,你下班了,走吧。”女佣呼吸微微一滞,正犹豫不决的时候,陆宅门口走进来一个人。正是帮陆荣暂理产业的秘书。他步履匆匆,腋下夹了好几个文件夹,还未走到陆荣面前,其中两个文件夹便滑落下来,文件掉了一地,其中一份在地上滑了一段,落在陆荣脚边。他捡起打开,瞳孔猛地一缩。看着图表,竟是陆氏股票狂跌,康纳特趁机顺势做空陆氏,收购三家产业!秘书呼吸急促,顾不上陆荣如今凶名在外,大声道:“陆先生,现在怎么办?”陆荣一时间大脑空白,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想不到许拓竟然留了这么多后手,想不到简若沉居然会如此果断,更想不到早已只剩金钱的自己该如何应对。那三家企业,可谓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在意识到自己的钱无处可去之后,有至少三分之一的资金都注入其中。现在,没了?
陆荣张了张嘴,下意识抓起只剩个杯底的咖啡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呛得人连声咳嗽。他眼角泛红,哑声道:“给三合会……”陆荣停住,许拓把这条回头路彻底堵死,如今再想联系,也不会有人愿意做了。他停了半晌,浑身的精气神竟一下子松垮下来,“悬赏……”陆荣眼前阵阵发黑,“悬赏人带我闯关。”秘书一愣,“您……”不管陆氏集团员工的死活了?话音未出。门口传来三声礼貌的叩响。众人抬眼看去,只见身着作战服的简若沉脖颈上挂着西九龙身份卡,身侧站着关应钧。他举着一张敲了红章的纸冲着陆宅里的人笑,“陆先生,不好意思啊,没看见保镖和保安,我们只好擅自进来了。”简若沉笑得格外真心实意,“cid做事,这是逮捕令。”陆荣面色铁青,嘴唇煞白。他面上没表露慌张,但浑身却如摇摇欲坠的石像一般僵硬,发抖。他的最后一个后手,来不及做了。 你这样跟我谈简若沉的黑色作战服外套着防弹背心, 腰间胸口全是装备,腿上还绑着皮质枪带,上面插了一柄手枪和一把军用匕首, 脚上蹬一双军靴, 头发扎成马尾,低垂着视线,与陆荣隔着偌大的客厅对视。陆宅内只开了几盏灯,昏暗而阴沉,大门敞着, 门口的景观灯光自a组身后洒进来,带出一众警员立身中正的影子。凡有一点光, 简若沉的眸子就好似变成了深沉的金色, 给人一种会发光的错觉, 配上那异于常人的长相,显得似神似鬼。陆荣一张口, 又觉得喉咙发痒,怔怔呛咳两声。毕婠婠道:“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打扰陆先生和人商量着闯海关了。”陆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