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准规跟着也学坏了,昨日府学负责安排场地的负责人提前过来时,正撞上他们还在校场没回去,当即就有熟悉负责人的学子上去套近乎,说:“反正会为我们特意安排地方休息,我们参加比赛时空着也是空着,不若让我们带两个人去那里就近观看比赛,到时也更有干劲不是?”
他有一个未过门的未婚妻,两人都是通州府居民,未婚妻也想来看比赛,可是担心人太多不方便,他肯定想在未婚妻面前展示他比赛时的英姿,当即说他来想办法。
负责人被他磨得烦了,就松了口,这下拦不住其他人了,一个两个都要带人进去,负责人已经同意了一个,总不能将其他学子阻回去,只能开口说道:“每人最多带一个人进去。”
一个人带进去还可以说是帮着递布巾递水,要是多几个人进去,那还成什么样子?
一个也够了,学子们很满足,寇准规默默地混在求情的学子里面,在今天成功将林涵也带了进去。
屿哥儿恍然大悟地点头,忽然又问:“谢哥哥没要求带人进去吗?”
谢景行沉默不语低头看他。
屿哥儿刚开始还觉得奇怪,后来才反应过来,腼腆笑道:“对哦,我本来就要参加比赛,不需要你带进去。”
他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怎么连这事都给忘了,真的是不小心,他嘿嘿笑着,连忙往里面去了。
谢景行无奈跟上,说聪明吧,有时尽干些傻事,说傻吧,又没几人能比得上他聪慧。
从前世到今生,他见过无数美女帅哥,怎么就栽在这小哥儿身上了?谢景行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他甚至还甘之如饴,可栽都栽了,还能咋滴?只能心甘情愿受着了。
屿哥儿穿过旁边坐着的几个人,到了林涵身边。
林涵往旁边挪了挪,给他空出一个位置,他们坐着的是条凳,一张条凳上可以坐两三人,他与旁人都不熟,单独一人坐着。
屿哥儿坐下去,谢景行到得最晚,被孟冠白几人拉去换衣服了,为了参加马球比赛,所有参赛的队员还特意定制了参赛的队服。
他们队里有孟冠白这个活宝,还有丘逸晨这个骚包,两人之前就发誓,到时一定要将所有来观看比赛的观众的视线全部吸引过来。
根本没有征询谢景行四人的意见,两人独断专行,擅自决定了他们队的队服颜色,大红色。
所有事情由孟冠白一手手包办,新做成的队服也是他今日带过来的,谢景行几人也是第一次见到。
前几日的比赛他们并没有更换队服,全部穿的是自己平日里的常服,只在手臂上绑着有不同颜色的布条用以区分,当然布条也是红色。
可那一块小小的红色布条比上全身大红,那就是大巫见小巫了,幸亏谢景行一行六人长得都不错,就是六人中最平庸的吕高轩,穿上正红色也不显突兀,反衬得他沉稳端方。
在其他或黑或白或翠绿的队服中,他们队的队服着实显眼,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一行六人不是来参加比赛的,而是要去接自己新娘子成亲的。
屿哥儿看着参加马球比赛的队员们从更换衣服的院子里出来,眼神直勾勾就盯在了谢景行身上,其他人完全不入他眼,谢哥哥刚刚夸他是全通州府最好看的大哥儿,可他觉得,谢哥哥分明才是整个通州府最好看的汉子。
穿上红衣更是挺拔俊美,谢哥哥以后同他成亲时,是不是也同这般样子大差不差?
想到此处,屿哥儿悄悄红了红脸,自己还真是不矜持,居然还幻想着谢哥哥以后迎娶自己时的样子,
林涵看着他含羞的模样,忍不住抿嘴笑了笑,他看着寇准规时不也是如此吗?
两人是好友,林涵往屿哥儿身边更挪近了些,小声道:“屿哥儿准备何时与谢郎君成婚?”有时他看两人相处都觉得嘴里齁得慌。
屿哥儿回过神,脸上的笑收了收,不过甜意更浓,他晃了晃脑袋,将脑中的画面晃出脑海,回道:“不知道。”
不等林涵再问他,又道:“不过我已经想好了,现在谢哥哥正准备八月的乡试,在此之前定是不成的,我准备等谢哥哥乡试结束后就让他准备聘礼,到时去京城后必须要去我家提亲,不然,哼哼。”
他握着拳头在眼前挥了挥,到时他就已经十八了,要是谢哥哥还要推迟,他一定要同谢哥哥闹,闹到他同意为止。
他的话声不大不小,不止林涵能听见,旁边坐着的女子也听见了,那女子忍不住敬佩地看向屿哥儿,心里感叹:“真大胆,居然敢逼婚汉子,真是吾辈楷模。”
屿哥儿恍然未觉,反正他是一定要嫁给谢哥哥的,谁拦着也没用。
今日参加马球赛的四队按队分列四排,站在一起,旁边是谢景行六人的对手,身穿黑色队服的一队,此时,黑队一位队员忽然说道;“真不该同你们站在一处。”
孟冠白傻不能登地问:“为何?”他们也并未交恶啊。
那人抽抽嘴角,他长着一双四方脸,双眼炯炯环视周围来看比赛的居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