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黯然无神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要是说的严重点,他只是过来一次他往日完全看不上眼的通州府学,还只有短短两日,已快是锐挫气索了。
不只是他,清河府学还有几位学子同他一样,从会讲堂出来,随着葛夫子去膳堂匆匆用了顿饭,就算饥肠辘辘可却食不知味。
随后也没同葛夫子一同回斋舍休息,而是几人结伴,无精打采地在游息区随便乱逛,顺着小道不知怎么就走到了通州府学大门。
冤家路窄,正撞上他已经眼熟的丘逸晨和吕高轩跟一个有些面生的学子以及一大群人从阶梯上下来。
既然已经迎面撞上了,定然是会相互问询的,不问不打紧,得到他们将要去校场练习骑射的答案,赵朝贵瞬间打起了精神。
就连跟在他身旁的几位清河府学的学子眼都亮了,他们与赵朝贵同出自清和府学,同窗好几年,自然知道赵朝贵出自武将世家,家里长辈可有不少都是卫所的将士。
他是赵家唯一一个读书人,可毕竟是自小在那些将军或者百户叔叔伯伯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就是家中那个千户爹也会抓着他练练,不说功夫有多好,可舞枪弄棍摆摆架子确是可以的,当然骑马射箭更是样样在行。
说起来,他明明出身武将家,却能同韩回舟成为清河府学中文采数一数二的学子,他当然有自傲的资本,可此次来通州府学,他却被谢景行打击得体无完肤。
也是他太受打击,完全没想到骑射这回事儿,以往在今清河府学,他若是连续几次败给韩回舟,就会在骑射课上找回场子,这次他在文之一道上被击败了,当然也可以在骑射上找一些脸面。
如此想着,他自然是热情地同孟冠白攀谈,自然也被邀请一同前去校场。
来到校场时,他府学子看着面前平坦又宽阔的场地惊叹连连,这样的校场用来上骑射课是何等的舒坦,外面居然还有纪律严明的兵士守卫,种种好听话听得孟冠白嘴角疯狂上扬。
唯有赵朝贵,眼中虽也有羡慕,可更多的却是满满的跃跃欲试。
等所有学子将校场能去的地方都转了一遍,冷静下来想要试试这些士兵们用的弓箭时,赵朝贵才抓住时机状若无意地道:“这么大的场地,这么好的地方。”他又将视线移向一旁的弓箭,“弓箭质量也是上乘,难道我们就只是随便射着玩玩吗?”
他说完就对着他身旁的一位学子使了个眼色,两人素来关系好,自然知道他的意思,那名学子将视线环绕整个校场一圈,“这处校场本该是兵士们训练的场地,却特意腾出来让我们来练习骑射,还是要认真些才对得起方才将我们放进校场来的那些士兵啊。”
孟冠白没弄明白两人的意图,只是听他说兵士是特意将场地腾出来的便欲反驳,他们通州府的人都清楚,这处校场本就不是用来让兵士们训练的地方,兵士们训练的场地可比这里大了不少,哪里看得上这处校场,不过他们是其他府的人,不清楚也是应当的。
可话还没出口,却已经有其他府的学子接话,“确实如此,若是我能在这校场里练习骑射,骑射水平肯定不错,相信你们必是如此吧。”他将视线看向了通州府学的学子。
其他学子也同样将目光聚集在他们身上,有人的眼中只是单纯的羡慕,可有的人眼中已经满是妒忌了。
有人把话头送上来了,赵朝贵便立即说道:“骑射水平到底好不好,比一场不就知道了吗?”
有人机灵些,瞬间明白过来他方才与身旁学子一唱一和的意图,两人会如此表现,肯定是有把握在射箭上赢过通州府学学子。
有些看不惯通州府学的他府学子就也跟着说道:“可不是,既然来了,不若比过一场?也让我们见识一番通州府学的骑射水平。”
这话说到了孟冠白的心坎上,孟冠白会将他府学子带来校场,不就正是为了向他们展示通州府学的厉害吗?
现在说要比试骑射可不正中他下怀,据他所知,一般学校里虽然有开设骑射课,不过都只是随便练练,更多精力还是放在研习理学经义上。
绝大多数的读书人读书的目的都是为了科举入仕,哪里会将心力集中于未被纳入科考的骑射上?只要同其他读书人聚会时不拖后腿就差不多了,没人会深入练习。
如通州府学这样,每隔五日便会拿出整个半日用来上骑射课的学校可谓是少之又少,他们的骑射水平自是不错的。
孟冠白几乎是立即就答应了。
萧南寻却不同于孟冠白的不修小节,他观察人更加仔细,也时刻注意着对面赵朝贵和他身旁学子的神情,两人会这般积极想要同他们比试,自然有依仗,可他还来不及说什么,孟冠白就直接往陷阱里跳了,他就算想拦都未来得及。
孟冠白对自己还是了解的,他文比不上几位好友,骑马更是拍马也不及谢景行和萧南寻,不过射箭却比谢景行强上不少,因为只有这一项能比得过谢景行,他在上骑射课时,更是用心练习射箭,总不能真样样都不如人吧。
现在他府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