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他虽不害怕老鼠,可觉得老鼠到处钻,身上病菌极多,反正是退避三舍的,绝不可能用手脚去碰。
他沉默良久。
寇准规和萧南寻几人一直在旁听着孟冠白的讲述,其他人都没有多关注谢景行的神态,心里都好奇答案呢,唯有萧南寻仔细些,他看着谢景行脸上肌肉微微抽动的模样,灵光一闪,试探着问:“谢兄,你的号舍号是?”
谢景行这次终于答话了,从嘴角里憋出几个字,“天字零一号。”
孟冠白就要跨过院门的脚忽然一拐,正好踢在了门槛上,控制不住身体,整个人一下就冲进了院门里,眼看着就要往下跌去,幸亏吕高轩走在他之前,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才避免他跌得鼻青脸肿的状况发生。
孟冠白没顾得上自己方才就快要憋个狗吃屎,身体都还没稳住就立马转头看上了谢景行,双眼瞪大。
其他人先是被他弄地一惊,等反应过来,俱是眼露惊讶看向谢景行。
丘逸晨更是惊讶地出了声,“谢兄,你就是昨晚那位独斗硕鼠的猛士。”
独斗硕鼠?这又是怎么传出来的?他不就是踩了几脚,运气好恰好将老鼠踩在了脚下吗?
孟冠白转身绕着谢景行转了几圈,嘴里发出啧啧赞叹的声音,“如果是谢兄的话,倒是不奇怪了。”
他捏了捏谢景行硬实的手臂,然后问其他几位身旁友人,“难道你们还曾见过有哪位读书人日日同谢兄这般勤学苦‘练’吗?”
其他人秒懂,这“练”当然指的是谢景行练那些怪模怪样的功夫。
其实他们虽然没说,可他们都觉得谢景行练的那些慢悠悠的功夫看着有些奇怪,也不像是有什么用处,除此之外,他们有时去谢家寻人时,还会见到谢景行将双手撑在地上,然后撑起、落下,撑起、落下的,更不知那有何功效?
反正孟冠白回去偷偷跟着谢景行的动作试过,他只能做十个撑落便坚持不住了。
要是谢景行知道他们将八段锦和太极八卦掌以及俯卧撑称之为怪模怪样的功夫,心中该是无处吐槽的。
也幸亏他不知。
为了避免传言越传越荒唐,他只得将昨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还特意点出来老鼠的大小可没孟冠白形容得那般大。
不说还好,配上他面无表情的脸,昨晚发生的事情在其他人听来可太过有趣了,不愧是谢兄,这种事情都能遇见,而他的反应也真是不同常人。
孟冠白忍不住猛拍桌面,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我回去遇到屿哥儿,定要同他说说,谢兄可真是将他看得极重,乡试这样的紧要关头,居然连试卷都比不上他亲手所做的八宝珍呢。”
就是不苟言笑的寇准规和萧南寻也忍不住扬起了嘴角,谢景行本是无奈看着他们,良久,想想他昨晚的举动,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一群参加完了人生之中至关重要的乡试一关的读书人,都笑得很是愉快,只觉未来一片坦途。
而在遥远的边境,金匾城,眼前看起来也是一片喜气洋洋。
十三日前,京里派来的鲁将军在又一次大炎朝军队与戎人士兵的交锋中,出乎意料地亲自砍下了戎军大王子的人头。
士气大振的同时,也为现在蜗居在金匾城的守边城百姓和牧家军报了仇。
守边城被破、牧大将军和其两子全部战死,尽皆是由于戎人大王子率兵造成。
原本守卫守边城,现在则是负责守卫金匾城的牧家军终于有了些士气,他们现在的人数只余原本守边城未破时的一半。
为了护住守边城的百姓转移,也为了阻拦戎人继续攻破金匾城,其余的弟兄都战死了。
现在牧家军中官阶最大的便是全通海,全通海是牧大将军收编的孤儿之一,从小被牧大将军带在身边长大,在十几岁时就进了牧家军,作为其中一个小兵。
他脑子不够使,可冲锋陷阵却很是勇猛,牧大将军又不是那等会吞下手下士兵功绩的将军,他官职升得挺快,现在已是正五品武德将军。
而守边城被破当日,也是陆大将军下令,让他护着守边成百姓前往金匾城,他才得以存活下来。
可他待牧大将军亦师亦父,牧大将军战死,两位牧小将军也没有活下来,若不是还剩下牧家最小的一位不满十岁的小公子和将军夫人,他真是恨不得孤身去同戎人拼命。
京城派来的鲁将军他本是看不上的,可现在却帮他为牧家人和牧家军所有弟兄报了仇,他现在倒是对鲁将军有些刮目相看。
前几日戎人二王子派人过来言道想要同大炎朝军队握手言和,鲁将军同意了,他就也未曾提出反对意见。
今日午时过半,戎人二王子就会派遣使者过来商谈相关事项了。
全通海大步从鲁将军暂且落脚的府邸里走出来时,耳边还回响着鲁将军的话语,“此次戎人会攻打大炎朝边境全是戎人大王子的主意,现在罪魁祸首已伏诛,而今金匾城中本就已容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