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空口无凭。”吴大往急得直拍大腿,“难道就让鲁平威逃脱了吗?”
这时王工业才又露出一个笑来,“怎么可能?”
将所有人目光吸引过来后,他终于说道:“就算鲁平威不认罪,与西戎人合谋杀死西戎大王子一事可是他在金匾城百姓面前亲口承认的,而且就算是被胁迫,他也差点打开了金匾城城门,险些将金匾城拱手相让于西戎,任他再喊冤,也是脱不了罪的。”
这时他才算是露出了些真情实感来,“就是可惜只被判了个抄家流放。”
谢景行听到此处已是准备离开了,可没想到萧南寻坐在对面,手紧握成拳,脸色莫名,在谢景行出声招呼他前,一掌拍在桌面上,“明眼人都知道其中的阴司,偌大一个大炎朝朝堂,居然没有一位大臣提出这鲁平威身后的太后和晟王吗?”
萧南寻并没有刻意降低话语声,不过因为酒楼二楼许多人听见鲁平威的判决之后过于激动,谈论声不断,听到萧南寻话之人只有谢景行和元宝,以及紧挨在他们旁边这一桌的吴、王两个汉子。
王工业脸上露出一丝惊恐,连忙扯了一把萧南寻,“这位公子可知祸从口出,你可注意着点吧。”虽然现在太后一党比之长公主弱势,可也不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能随口指摘的。
萧南寻皱起眉,王工业看他还想要说些什么,连忙拉起吴大往,连饭菜都顾不上吃,急急忙忙离开了。
王工业小舅子在刑部当差并不是乱说的,自然也比一般百姓了解朝堂之事,别看现在太后和何怀仁暂时蛰伏,可只凭泰安帝无后,现在朝堂已有不少保皇党变得摇摆不定,就指望着晟王后院呢。
谢景行走至萧南寻身边,看着急急忙忙离开的二人,“走吧,萧兄,我们也该回会馆了。”
一路沉默回到会馆院子,临到分别之时,谢景行就要跨进房门,萧南寻却突然道:“难道就没人能奈何得了太后和晟王吗?”
谢景行这时确定了他的这位萧兄,不知因何原因,对太后和晟王有些不满在心,见他一半侧脸完全全隐在黑暗中,神情晦涩不明,谢景行垂下眼道:“只要有心人够多,这世上没有不可能之事。”
萧南寻猛地转过头,眼神灼灼地盯着谢景行,良久,笑道:“谢兄所言是极。”
谢景行没再多说,带着站在他身旁一直垂着头没有言语的元宝回了房间。
夜已深,该睡觉了。
久悬在心头的红衣大炮进展甚大,谢景行本以为今晚会是一个很好入眠的夜晚,可他才睡过去,便被不知从何而起的心慌惊醒,他莫名其妙坐起身,走去外面桌上喝了杯凉茶,那冰凉直从喉间凉到了心里,等卸下心中烦躁后,谢景行才能勉强重新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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屿哥儿坚持站在城墙上,看着城下铁蒺蔾被蜂拥而上的敌军踩在脚下,不顾脚底疼痛将之全部踩入地底,好让后面的骑兵能顺利通过。
鹿角木也不过是只阻挡了骑兵片刻,在震天的喊杀声中,西戎骑兵越过了鹿角木,不过才往前冲了两三丈,为首的西戎士兵脸上残忍的笑容还挂在脸上,便已连人带马整个人跌进了陷马坑,后方人避之不及,也跟着栽了下去,不多时地包中削尖的鹿角枪上便串满了西戎人马的尸体。
一阵又一阵的箭雨从城墙上射下,手舞砍刀的西戎士兵便从马上栽了下去,一时之间,城门外尸山血海,满地的残肢断臂被马蹄踏成了肉泥。
城下也有箭矢飞射上来,屿哥儿站在垛口处,边上袁松云和另外几位亲兵持着盾牌将他周身护得密不透风,而屿哥儿手持弓箭,瞅准空子便弯弓搭箭,就算已经入夜,可城墙上高燃的火把足以让屿哥儿看清楚在西戎军后方的阿那日和干木拉等西戎军将领。
阿那日被他身旁的西戎军将士们保护得很好,可其他将领只要稍微露出一丝空隙,就逃不过屿哥儿射过去的箭矢。
阿那日几人居然就这么被拦在了西戎军后方,前进不得,干木拉气急败坏地连往城墙上那抹白衣人影射去了好几支箭,可无论他如何愤怒,箭矢也没能进得了屿哥儿身周三寸之内。
阿那日眼中也射出了怒急的眼神,挥手阻挡住干木拉的无用功,“先攻城,等攻进城里,我倒要看看他的箭还有没有用。”
城墙下尸体累累,有从城墙之上被攻击而翻下城墙的大炎朝士兵,更多的是西戎人的将士。
这一战从天明到天黑,一直持续到了第二日天光乍现,屿哥儿双唇干涸,脸色苍白,持弓的手臂已快抬不起来,拉弓的手指更是微微抽搐,一批又一批的将士从城墙上摔下,马上就有士兵补上缺口。
尽管从战争开始,所有人滴水未尽,可大军还是拼尽全力战斗,金匾城里的百姓们也是彻夜未眠,自发地帮助士兵们端油递箭。
阿那日此时已不复一开始的胜券在握,气急败坏地指挥着西戎大军往前冲锋,屿哥儿勉强勾了勾唇,他累,大炎朝的兵士和百姓累,可他看下面的西戎军也已是精疲力竭。
就在屿哥儿站立的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