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在谢景行读书时,府中有侍卫到了谢景行面前,道:“公子,近几日我常见元宝在大理寺附近逗留,不知有无问题?”
谢景行这段时间一心扑在圣贤书上,确实有些忽视元宝了,此时听护卫说起才知元宝这几日的动向。
回想起他第一日从工部回会馆路上,好像就正是在大理寺附近巧遇元宝,那时元宝说是去寻顺天府衙门。
当时安淮闻笑说他走错地方了,元宝也默认了下来,可此时谢景行心中却起了疑惑,莫不是那次元宝并不是走错地方,而是特意当大理寺附近的。
元宝不是要去寻他爹,难道元宝的爹是大理寺的官员?
之前谢景行猜测元宝可能是守边城的百姓,因守边城城破而流落到长威府,而元宝的爹是京城人士,元宝之前也明显表现出很熟悉京城,这无论如何也有些说不通。
理不清其中缘故,谢景行开始发散思维,难道元宝的亲生爹娘早年因感情不和而分开,元宝的娘就带着元宝去了守边城,现在元宝的娘不在了,他才会来京城寻爹。
可他爹是京中官员,家中或许已经另娶新妇,甚至还另有子嗣,元宝不敢直接上生身之父的家门,才在生父所在的衙门附近转悠,看能不能避过继母和继兄弟姐妹,直接找上父亲,寻求帮助。
思绪越想越偏,谢景行猛地甩了甩头,他这几日真的是读书读傻了,怎么连如此离谱的发展都想得出来,还这般擅自猜测他人。
将书放下,谢景行对面前的护卫道:“我知此事,常护卫不用管此事,只要元宝没遇到危险,随他去便是。”
“是。”听谢景行说他知道此事,常护卫便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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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谢景行日子过得安稳,还有心思胡思乱想,可金匾城却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天下商行送来了许多粮食和药材,虽可解一时燃眉之急,可金匾城所有兵士和百姓加起来足有十数万人,这些人所需要的日常耗用哪里是商队带来的物资便可解决的?
尤其又是在严寒的冬日,缺炭缺柴,缺米缺油,送往京城要钱要粮的折子现在也没个回音,祝世维和商队的时康安,连带着屿哥儿都为了稳定金匾城百姓的生活而百谋千计。
也多亏金匾城的还留下的百姓们深明大义,从不言生活困苦,甚至街边的孩子们遇到屿哥儿还会将自己手头少有的一点零嘴送过来,被他接下,就笑眯眯地跑走,若是屿哥儿不要,还会要哭不哭地看着他。
为了这群可爱的孩子们,屿哥儿也从不觉得辛苦,一封封发往大炎朝各地天下商行分行的信件如雪片一般飞出,就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将东西送过来。
远水救不了近渴,朝廷没传信过来,屿哥儿就算有再大的心气,也无能为力,多亏这几日西戎军再无动静,不然金匾城怕是会更难。
这几日,全通海和徐参将每日都会躲过工匠的眼线,偷偷摸摸跑去军营中放置红衣大炮的地方,对着红衣大炮垂涎欲滴,甚至都忍不住想找个地方悄悄试一下红衣大炮,让他们也能见识见识这红衣大炮的威力。
可是工部跟来的那几个工匠几乎是严防死守,不让他们试射,毕竟红衣大炮和炮弹刚被制造出来就被拖来了金匾城,红衣大炮只有五尊,而炮弹的数量也仅有七十三枚。
可以说是几乎将当时工部造出来的大炮和炮弹收刮一空,只留下了试射的一尊有缺陷的红衣大炮和少少的两枚炮弹,多的一枚炮弹还是因为安淮闻担心炮弹有损,试射不成功,留下以备万一的。
这些炮弹可都是用来对付西戎军的,哪里能让全通海和徐参将浪费,他们只能看着眼馋。
今日又是一场雨夹雪,就算有天下商行送来的棉花,可分到这么多兵士手中,每个人也得不了多少,缝好穿上,仍然冻得抖抖瑟瑟。
全通海身强体壮,伤早已养好,此时站在城墙上检查这几日兵士们在城墙上赶工弄出来的炮口。
他是被工部工匠中一位叫高博雷的工匠从军营中撵出来的,他今日又跑去了放红衣大炮的地方,对着红衣大炮和旁边的炮弹摸了又摸,看了又看,比面对一个绝世娇娘还要痴迷。
高博雷进来见着了,他可是将红衣大炮看得比命根子还重,连忙跑过去挡在全通海身前,严肃道:“全将军今日怎么又来了?”
全通海讪笑着搓着手,“我就来看看。”这些红衣大炮是这些工匠造出来的,他可不敢得罪。
高博雷可不被他讨好的笑容所迷,“全将军若是这般空闲,不若去城墙上看看炮口如何?若是炮口弄好了,就会将这些大炮送去城墙安在炮口之处,到时全将军想什么时候看便什么时候看。”
看高博雷挡得严实,全通海无法,只能不舍地看了又看,这才来了城墙处,让他惊喜的是,炮口居然全部弄出来了。
本来炮口可以直接由垛口充当,可为了防备敌军,金匾城城墙上的垛口设得比较高,火炮就算由两轮木车架着也到不了垛口的高度,只能临时将城墙垛口处的砖墙给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