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目光,恶心极了,犹如鼻涕虫在身上爬。“你们想要做什么,莫要在此处放肆,既知这是王府,你们便该清楚,这不是你们能随意撒泼的地方。”为首的兵油子,流里流气,肆意打量温婵。“哈哈,王府也是前朝的王府,关我们新朝什么事。”几个兵都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她说了什么好笑的话。温婵竭力让自己镇定。“姜广王若想在西京登基为帝,要让权贵世家臣服,就要善待前朝皇族,我乃前朝宗室,你们既为姜广王麾下,唐突宗室女眷,传出去他名声坏了,何以服众?听说姜广王宽仁慈善,对归降者都抚恤优待,我等既没有抵抗,你们若是当真做了什么,坏了你们主子的名声,他可会放过你们?”头领身后的几个年轻的,果然有点犹豫。温婵没有办法,此时只能给姜广王戴高帽,祈求用他的名头逃过一劫。“我知道,你们是历城军,乃是金老将军的兵,可你们金家的小姐,可是姜广王的正妻!他若要为帝,必要与世家联姻,听闻他后宫现在便有北地贵族小姐,你们做作恶,烧杀抢掠,传出去,堕的是金老将军和金夫人的名头!”领头的一愣,挑眉:“不愧是王妃娘娘,这张嘴果然很会说。”温婵脸一白,心沉了下去。“我们玩完了你,再弄死你,豫王妃死于乱军之中,谁又会知道是我们做的。”“大哥……”他身后几个年轻的还有次迟疑,这人满脸不屑:“怕什么,拿出你们的胆气来,咱们历城军战功无数,玩一个女人又怎么了,萧舜在战场上,杀了多少咱们的兄弟,今儿就玩玩他的婆姨,也算对得起咱们兄弟了,这么漂亮的娘们,你们见都没见到过吧,今天还能做一做露水夫妻,咱们兄弟的福气来了。”温婵脸色惨白,不住后退。“我的乖乖诶,真是漂亮,我张老三,这辈子居然能亲近这么美的美人儿,还是王妃,啧啧啧,老天爷待我不薄!”他□□上前,紫熏一声暴喝:“淫贼,莫要靠近我们家小姐!”一剑刺过去,他矫身躲过,身后那些手持弯刀的小兵,上前架住紫熏的剑,紫熏武功虽然不弱,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制住。茯苓扑上来,挡在温婵身前,却被一脚踢在胸口,昏死过去。“茯苓,紫熏!”温婵目眦欲裂,被这人一把拉住手臂,一股很久没洗澡的混合臭味扑鼻而来,让她几乎要晕倒。“王妃娘娘,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瞧瞧这小脸,这吹弹可破的肌肤诶,比定京那些贵女的皮肉都细分儿,好美人儿,快让爷香香,你乖乖的,爷温柔点,没准就不杀你,把你带回家当媳妇儿去呢。”“大哥,你可不能独吞啊!”“是啊,大哥,说好的,一起享受,不能说话不算话。”男人眯着眼睛,很是不悦:“自然,兄弟们自然都有份儿,这旁边还有别的女人,你们先享用,大哥就当仁不让,先服侍咱们高贵的王妃娘娘了。”温婵眼泪落下,不住挣扎,被这种人近了身,还不如去死。万念俱灰,只有她,若贞洁不保,命也会不保,倒不如现下一死,求得清明。她手中那粒药丸直接被吞入口中,而这男人的手已经抚上了她的肩膀。只听见一声惨叫,男人的一条手臂被连根斩断,惨叫着倒下。一个身着玄衣的年轻男子,大步进来,满身寒气。是江怀因吗,只有他总是穿一身黑色的衣裳,药效发作的很厉害,她的唇角已经沁出鲜血,迷迷糊糊倒下,只看到一双黑黢黢的,如旋涡一般的双眼。来人是江怀因?不,并不是!他的衣服是玄衣,却是带着暗亮面的绸缎,用金线绣着盘于云海之间的四爪金龙,大氅与里衣是同样的料子,一双皂靴底部也是淡淡的金色,大氅上的毛领却是灰中带着淡淡烟紫的紫貂毛,贵气无比。此人身形极为高大,哪怕裹着厚实的毛领大氅,也依然掩饰不住他宽肩窄臀,猿臂蜂腰。再一看此人的脸,他竟生了一张英俊至极的面容,乌发下是一张有些苍白的脸,星眸剑目,鼻梁高挺,鼻下嘴唇薄薄,单看任何一处,都普通至极,然而看到这张脸,便觉无比出挑。只有这张脸,就能让西京任何一个未嫁的贵女心动。他并不如萧舜那样,温润如玉,芝兰玉树,他的英俊也并不是中性的,阴柔的,却是阴鸷而压抑的,叫人看得移不开眼,却也绝不敢再看第二眼。此人的气势,实在太足,那种力破万钧,唯我独尊,不怒自威的样子,看一眼便两股战战,胆都要吓破。尤其是此时,他周身的冷气凝成实质,看着那些历城军的样子,已经是看着几个死人。他身后也跟着一队装备精良的玄甲军,全身黑色,头上盔甲遮盖住眼睛,神色肃杀。历城军这些兵,吓坏了,全身瘫软在地。“玄甲军?居然是玄甲军?”“攻城的不是只有我们历城军,玄甲军怎么会出现在此处?”温婵没有跌在地上,落在男人的怀里,他只是一个眼神,玄甲军没有多余的动作,将那些历城军的士兵,全都抹了脖子,甚至连一点多余的声音都没有,静静拖着尸体出去,只剩下那个被卸了膀子的头儿。他手臂被砍断,怎么可能不疼,但他不敢出声,冷汗流出,只能伏在地上,死命咬着牙。
这世上能有谁随意指挥的动玄甲军,还是玄甲军中的精锐亲卫,唯有他们定京共同的主人。他疼得打滚,也嗅到空气中浓郁的血腥气,却半声都不敢吭,就为了保住一命。男人搂着温婵,怀中的女人轻的像是一片羽毛,根本就没有分量。他在她喉咙处一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