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典礼还有些时日,南黎有拍摄工作,午饭后就下山了,临走前特意叮嘱祈颜,让他这几天不要熬夜。
目送车子离开后,游澈终于找到机会,提到典礼的事。他说颁奖而已,没什么好玩的,又说现场的人很多,典礼过后还有活动酒会,既嘈杂又无聊。
东拚西凑,搬出一堆理由。
“先生不想让我去吗?”祈颜微仰着头,眼睛很大,双眸亮晶晶的,一副好奇的模样,“怕我遇到你的前任?”
游澈不知该如何作答,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好吧,那我陪你去。”他凑近一步,望向祈颜那双干净的眸子,“怕你遇到付仁溥。”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祈颜的身形终于不像起初那样单薄清瘦,变化肉眼可见。
除了每天的补食,为满足祈颜挑剔的口味,菜品丰富多样,闲暇时,游澈偶尔也会亲自下厨。
这种特殊照顾让祈颜愈发苦恼,不是因为不好吃或吃腻了,而是苦于渐渐长起的肉。
“怎么了?”听到祈颜的第三声叹息后,游澈终于从忙碌中抽身,坐到他身旁询问。
难得遇上大晴天,祈颜抱着猫到后院晒太阳。书房只有游澈一人,寂静得针落可闻,很适合办公,可是没了小助理,总觉得差点了什么。
因此,游澈把电脑抱下来,将办公地点移到后院。
祈颜抓起游澈的手按到自己腰上,“你捏捏,都能捏出肥肉了。”
突如其来的举动促使游澈陷入短暂宕机,被祈颜握着的手略微有些僵硬,但很快反应过来,不客气地捏了捏,“是薄肌,很匀称。”
之前偏瘦,现在长了一点肉,刚好合适。
把游澈的手拉过来时没想那么多,等对方手掌的温度隔着衣料传到皮肤上,祈颜才后知后觉这样不妥,想推开游澈却不依了。
他将手绕到祈颜后腰,搂得很紧,珠串随着抵在腰椎骨上,存在感比那隻手还强。
祈颜的脑子一阵发麻,剩余的感知里,隻属于游澈。他的动作不算失礼,扣在腰上就不动了,身子也没有往前凑,只是垂着眼,静静看他。
冰冷镜片后的目光,炙热如火,并且火势很快蔓延到祈颜身上。
仅仅这样的接触,就有感觉了。
祈颜在无声的对峙中败下阵来,将目光转向别处,也悄悄交迭双腿,隐藏某些不可言说的窘态。
祈颜记得,之后是游澈先低头靠近,而他没有闪躲,迎着暖阳,接了一个很长的吻。
每次紧密接触后,俩人都心照不宣地回归自然相处状态。祈颜不提,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无法拒绝来自游澈的亲热,也不能全身心接受他的爱意,既清醒又沉沦。
游澈陪他装傻,是因为看出他不想提。
亲吻点到为止。从对方唇瓣撤开后,俩人都用自己的方式缓解那股横衝直撞的不安,可漫进心里的潮水一直等不到退潮。
晚上,游澈亲自给祈颜热了杯牛奶,端上去,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直到祈颜下了逐客令。
这次是游澈抓着祈颜的手问他,“我能不能留下?”
他已经洗了澡,身上披了件松垮的睡衣,腰间的绑带随意交缠,不过简单的抬手动作,便可窥见春光。
显然,对方是有备而来。
祈颜是个讲道德,有底线的小少爷,知道有些东西自己不该觊觎,前提是没确定关系之前。面前这位不一样,他们领了证,这种情况下赶人才是真正的不讲道德。
他没有明确回答能还是不能,侧身往里挪出一个空位,命令道:“关灯。”
有些东西一旦尝过,便食髓知味,如同浸入五脏六腑的毒药,每每靠近,药效就会发作,明知如此依旧不知悔改。
上一段感情里,没有打开过这个口子,情到深处时,付仁溥也有过邀请,都被祈颜拒绝了。那时候,祈颜觉得自己是爱他的,可不知为何,总少了些欲望,他们的感情更像一潭死水,少有掀起波澜的时刻。
祈颜想过是洁癖导致,甚至以为自己在某些方面冷淡,偏偏遇到游澈之后死水变浪潮,轻易翻涌。
现在这种尴尬的模式,更像游澈的情人了,有需求就靠在一起,欢愉过后恢復日常不远不近的距离。
动情的时候,游澈会试探性地贴着他的耳朵问,“我们现在,属于真正的爱人了吗?和许许多多相爱的伴侣一样,喜欢着彼此,是吗?”
这个问题对祈颜来说太难,他无法回答,只会抽泣。像个十足渣男,迎合,不拒绝,不负责,关了灯主动,天亮就翻脸。
祈颜拨开他被汗水浸湿的长发,在看不清脸的暗夜中,又问了和昨晚大致相同的问题,“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怎么办?”
“天大的事,我都替你兜着。”游澈的声音低沉、清澈,亲密无间地响在耳边,仿若掷地有声的承诺,叫人安心。
这些时候,游澈依旧说不出漂亮的情话,连哄骗都直白简明,相比于说,实践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