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怕痒,”夜色朦胧中,祈颜看到那双乌瞳正锁着他的目光,后颈攀上一隻手,将他往下压。贴近祈颜耳尖时,游澈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比较能忍。”
祈颜双手按在他肩上,后颈被扣着,低头迎上对方温软的唇。
游澈原本慵懒倚靠在床头,为了不让小少爷受累,特意直起脊背,营造一个相对舒适的氛围。
未曾想,即便处于高位,祈颜依旧掌控不了主导地位,一如既往被牵引着沉沦。他感觉脑子发热,晕晕乎乎,力气正逐步被抽干。
没有闪电的时候,整个空间几乎处于伸手不见五指的幽寂之中,当闪电划破长空,又带来恍若白昼的瞬间。
明暗交替之间,似乎更能催生出隐秘的渴望。
祈颜沉浸其中,不愿结束那场深吻,可是炙热明显的存在迫使他不得不及早收回理智。倘若继续下去,游澈肯定会看到身上的斑驳。
为了瞒过去,祈颜及时叫停,长腿一收,翻回自己位置,含糊道:“困了,休息吧。”
游澈应了声好,掖好被子,说“晚安”,随后便没了动静。
凌晨两点,夜色浓稠。其中一个拱起的人形被窝动了动,祈颜蹑手蹑脚走到外厅,在柜子上找到医药箱,凭借手机屏幕投射出的微弱光源给游澈擦药。
游澈清晨醒来,掌心的破口处,多了一枚创可贴。祈颜正枕着他的胳膊,睡得格外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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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生
预测的台风并没有在白礁湾登陆,临到门口,拐了个弯改变路线。经过一天一夜的狂风洗礼,这片小小的城区变得一片狼藉。
环海长道路面,被细沙填满大半,城区主干道,横挡着断裂的枝木。天刚蒙蒙亮,人们便开始收拾台风留下的残局。
下午收到消息,塌房路段已清理完毕,可正常通行。
在白礁湾的最后一晚,没有浪费特意挑选的泳衣。布料紧紧贴在皮肤上,跟随肌肉线条起伏,勾勒出近乎完美的轮廓。
游澈对祈颜几乎有求必应,反过来,祈颜却不太配合,不是耍赖就是找各种理由推脱,游澈也不恼,一味顺从祈颜的要求。
考虑到祈颜身上的伤,游澈和他保持着一小段距离,刻意减少触碰。小少爷总是唱反调,抬起脚,点在游澈的小腿处勾了勾,徘徊几秒钟,慢慢往上走。
祈颜早发现身上红药水的痕迹,也不再藏着掖着,想就要。
游澈抓住那隻不安分的脚,斥他荒唐,又无法拒绝,只能沦为共犯。
可惜这次并未尽兴,全程都在顾忌,不敢让祈颜有半点闪失。好在祈颜很满意,所有反馈都让游澈无比兴奋。
临走前,祈颜到汽修厂拿回修好的车,交给方思杰,“你先开着,出去谈生意也方便。”承诺以后送辆新的,并再三叮嘱,“交代你的事,可别忘了。”
方思杰点头如捣蒜,往他们车子后备箱塞了好几袋特产,拍拍胸脯保证道:“放心吧祈颜哥,我会好好干的。”
除了方思杰准备的大袋特产,就数那桶水母占重较大,游澈特意在后备箱圈出大块空地安置,不允许别的物件靠近挤压。
祈颜觉得麻烦,路上又很颠簸,提议放生入海。游澈固执己见,偏要从大老远带回去,他说:“已提前让人准备好水母缸。”
万事俱备,只需将它们安全带回。
“不是缸的问题,”祈颜尝试说服他,“山路坑洼泥泞,容易颠坏。”
闻言,游澈没有说话,默默在水桶四周又围了一圈防震泡沫。
出了那条山路,卫嘉才长舒一口气,紧张得汗流浃背,为力求平缓,几乎使出毕生车技,就怕水母颠出个三长两短。
上了清滩往止河的高速,祈颜打了个哈欠,歪头靠在游澈肩头补觉。
其实昨晚,游澈的睡眠时间比祈颜少很多。祈颜睡着后,他还衝了冷水澡,怕小少爷吃苦,只能自力更生。
处理好出来,没躺多久,拂晓的柔和白光已从海面冒出头。
上高速之后,车辆行驶平稳适合补觉,游澈却没有丝毫睡意,看着手里的风车失神。
自抽血过量后,祈颜的身体素质比以前差很多,除了嗜睡,各方面的免疫力都大不如前,动辄感冒发烧。
跟着方思杰奔走的几天,着了凉,吃完医院开的药,症状才有所缓解。这会儿脑子昏昏沉沉,闭上眼睛没多久,绵长的呼吸声就传到游澈耳边。
游澈抬手,贴近祈颜面颊,很轻地碰了碰。祈颜睡得有些沉,可依旧能察觉到被人触碰,眼睫几不可察地轻轻扇动。
他的思绪迁回祈颜的体检报告单上,医生说他的各项指标都比较正常,只是心臟有点小问题,建议回止河后,做一次更全面的检查。
祈颜不以为意,觉得是近段时间经常熬夜,没有睡好才这样。
心臟疾病引起的突发意外,游澈比任何人都清楚其中的严重性。一路上,脑中闪过千百种可能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