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沈渡。还说不会谋害他。裴绵伸手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暗戳戳地在心里骂了沈渡几句。裴绵缓了缓,感觉宕机的大脑终于开始迟缓的运转了之后,才翻身准备下床。床头柜上还放着一杯水。裴绵草草地略了一眼,在收回视线的瞬间,一些不合时宜的回忆蓦地浮现在了脑中。裴绵扭头的动作又猛地顿住了,而后又僵直地转头看向那杯水。他对昨晚的印象不太深刻,只隐约记得昨天他叫纪容与去接他。那应该就是纪容与把他带回家了。然后呢?裴绵定定地盯着这杯水看了许久,一些零碎的画面依次在脑海中闪过,但一时间还没办法组成一个完整的过程线。而且有些画面是不是有些太荒谬了。裴绵收回了视线,表情空茫地盯着地板,手指不自觉地扣紧了床沿。他昨天晚上怎么把裤子脱了?还当着纪容与的面?裴绵细长的睫毛阖动几下,眼中的迷茫和震惊一泻千里。我草。这是什么鬼故事。裴绵倏地感觉自己的大脑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在强迫自己一定要回忆起昨晚发生的全部经过,另一半在极力阻止自己想起。还没等脑子里的两个意识分出个胜负,裴绵的房门便被敲响了。裴绵心里猛地一颤,骤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门外的果然是纪容与。裴绵抬眼飞快地瞭了纪容与一眼后,又难掩尴尬地抵了抵鼻尖,含含糊糊地开口道:“早上好。”纪容与的视线在裴绵脸上游走了片刻,而后才面色自若地应了一声,将手里的瓷杯递给裴绵。“醒酒汤。”纪容与淡淡道。纪容与的表情太过自然,越是这样反而让裴绵有些惴惴不安。裴绵伸手接了过来,又没忍住抬眼偷偷瞥了纪容与一眼。纪容与似乎早就知道裴绵会偷看他,也不躲闪,视线径直和裴绵撞在了一起。裴绵的右眼皮一跳,勉强按下了心慌后,小声地说了句,“谢谢。”见纪容与不动,裴绵也没好意思挪位置,只好按兵不动地在原地一口一口抿着醒酒汤。纪容与垂眼看着裴绵,视线谈不上灼热,但多少有些让人无法忽视。裴绵抠了抠手,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我昨天晚上没做什么吧?”纪容与眉梢微扬,不动声色地问:“你觉得呢?”裴绵:“”裴绵抬眼和纪容与对视,做足了心理准备后才试探性地开口:“应该没有?”纪容与看向裴绵的视线骤然深了几分,颇有些意味深长地开口道:“你酒量不好,以后不要再喝酒了。”裴绵心里一哽,又草草地把视线收了回来。完蛋。看纪容与这反应。昨天多半是发生了些什么。纪容与见裴绵表情乱七八糟的,唇角不自觉地往上扬了扬,友好地问道:“你还想知道吗?”“其实也没什么。”纪容与语气平缓地开口,“就是一回来就吵着要洗澡,把”裴绵瞳孔震了震,都来不及思考,直接伸手捂住了纪容与的嘴,而后和垂眼看他的纪容与对上视线。纪容与的眼底眸光沉沉,在注意到裴绵眼睛里的惊恐后飞快地闪过了一丝笑意。“纪容与。”裴绵抖着嗓音开口,“你别说了,我害怕。”纪容与哼笑了一声。裴绵还按在纪容与嘴上的手不由自主地弯了弯,感觉整个手心都有些发麻。纪容与敛眉看了眼裴绵的手,顺手拖住了裴绵的手背,将微微倾斜的醒酒汤托平了之后侧目看向裴绵。裴绵自觉地把自己的蹄子移开了。纪容与开口道:“拿好,别撒了。”
裴绵歪着脑袋瞅了眼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没来由的小脸一热,而后才哦了一声。纪容与这才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早上耽误了不少时间,纪容与今天还有工作,也没再和裴绵掰扯昨晚的事故,在嘱咐完裴绵记得下楼吃早饭后便匆匆离开了。不说打工人。老板也好辛苦哦。裴绵目送着纪容与离开,短暂地心疼了纪容与一秒后,才又想起自己明天就要开学了。害。啥也不说了。裴绵心酸地喝完了最后一口牛奶。裴绵和纪容与也相互暗示了不再提及昨晚的事,裴绵也乐得不再回忆自己的丢人往事,但是却一时半会儿没想到另外四个变数。最大的变数就是沈渡。裴绵昨晚忘记给手机充电了,趁着吃早饭的间隙给手机续了续命。吃完后刚给手机开机,便因为收到了过多的微信消息卡顿了两秒。主力军还是沈渡。闻俞生也给他发了两条消息。甚至他还收到两条好友申请。裴绵手指一顿,心里升起了一个不祥的预感,也没急着去看沈渡他们的消息,先去看了眼那两条好友申请。果不其然。池林易和盛延卓这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为了吃瓜看乐子特地纡尊降贵地来加他好友了。真行。裴绵把两人的好友申请通过了,又去看沈渡的消息。【沈渡】:在不在不?期待探头/【沈渡】:没喝醉吧?不应该呀,你酒量这么差的吗?思索/【沈渡】:喝醉了也好,你们没发生什么吧?不是我八卦哈,就是随便问问而已,你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不在意的。【沈渡】:所以你醒来了吗?发生了什么吗?竖起耳朵/裴绵:“”啥话都被沈渡说完了。但是该说不说,别说沈渡好奇了,他自己也很好奇昨天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裴绵斟酌了片刻,才回了沈渡消息。【裴绵】: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呗。沈渡似乎一直等着吃瓜,见裴绵回消息了,立刻回复了裴绵。【沈渡】:啥?你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墨镜/【裴绵】:昨天晚上我在包厢里没做干什么吧?本还一脸期待的沈渡瞬间萎了。得。连包厢里的事都忘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