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太安想到此数,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半晌低叹一声,端过烛台将密信烧掉,这才站起身来朝着书房外走去。“老爷。”冯太安一出书房,早已恭候多时的管家,便一脸期待的靠近上来,弯腰行礼说道。“哼!”冯太安瞧了此人一眼,冷哼一声道:“六贤堂手笔不小啊,本官很好奇,你什么时候攀附上他们的?”“老爷误会了,我忠心的只有您一个人,从来就没有变过。”管家讪笑一声,低着头回应道。“这些话就不用说了,人各有志,念你跟了我多年的份上,这次我就当不知道,你自奔前程吧。”“……”“老爷,不在考虑考虑吗?就算您不为自已考虑,也要为这一家老小的性命考虑吧。要知道……这些年,河东郡往各地,可是输送了不少紧俏的东西,这些事情要是被曝出去了,那……”“你敢威胁我?”冯太安原本没打算拒绝泗水,只是象征性的端一下架子,以便为将来谋取更高的地位,更大的利益。没想到,他这儿刚端起来,管家竟然就张口威胁了。若非管家是六贤堂的暗子,以冯太安的脾气,恐怕现在就要拔剑了……“老爷你误会了,小的是为冯家考虑,绝对没有威胁的意思。毕竟这么多年了,小的对冯家还是有感情的。”“……”冯太安自然不信这种鬼话。不过他别无选择。阴着脸沉默了一会儿后,冯太安冷声道:“明日清晨,我要去西郊视察霜降情况,届时……”“小的明白,这次一定不会让老爷失望。”“哼!”冯太安大袖一挥,转身朝着远处走去,留下管家一人,站在原地面色变幻不定,半晌低笑一声,自语道:“冯太安就范,这可是大好征兆了,大秦朝……哼,还能存在几天?”……陇西郡,临兆县城郊,某个废弃的农家小院中。“禀报将军,外出查探的兄弟有消息传回来了,他们在竹烟山北麓,距此十五里地,发现了不少可疑人物盘踞,疑似稻重楼所在。”说话的是一名身着甲胄的千牛卫,身姿魁梧,带着淡淡的煞气。“干得不错!”韩信闻言,顿时喜上眉梢,继而命令道:“让兄弟们继续打探消息,弄清楚他们的人数和布防。”“此外,派几个机灵的兄弟,骑快马去岚县,舟县,韩县……送信,让他们把人马拉回来,齐聚竹烟山,准备大干一场。”“是!” 风将起那日。在得了赢彻命令之后。韩信便带着八千影部人马,离开了咸阳,一路向西挺进,跋涉多日抵达了这陇西郡。其后。在他的命令下。影部八千人马化作八个千人队,分别进驻陇西郡各大县城,千人队抵达目的地后,继续分散出去在各县查找稻重楼所在。而这一切。都在秘密进行当中,整个陇西,也没有人知道,暗部这张大网,已经在短时间里,笼罩住了陇西全郡。如今,距离暗部成员撤出去才第三天,就在深山老林里发现了端倪,不得不说,韩信这招化整为零的方法,很是不错。“将军,陇西事毕之后,我们该去何处?”这时,一旁的副将,开口问道。“离开前,殿下并未规定明确的路线,只是吩咐便宜行事。这事我也考虑过,陇西结束后,我们便南下进入白马郡……天气渐冷,一路往南扫荡,也会避免很多麻烦,毕竟八千套棉衣不好搞,权当是为殿下减轻负担了。”“将军高见,如此一来,等我们荡平南部时,正值夏末,其后正好前往北部扫荡……”“我就是这么想的,只可惜……我们的人手还是太少了。八千人聚在一起是一股不错的力量,一旦分散开来,小规模冲突中的折损不可避免,时间一长,不知道能剩下多少。”“罢了,慈不掌兵,打仗么,牺牲在所难免。”韩信说到这儿,继续低头看向桌子上的画工粗浅的地形图,暗暗思考着竹烟山一战,采取咋样的进攻策略,才更加稳妥。……“殿下为何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胡亥府。赵高从远处走来,瞧着满地狼藉,目光一闪后轻声问道。
“那个废物就要结婚了,你说我为什么发脾气,赵高你别忘了,要是那废物坐上了,你我都不会有好下场!尤其是你……你一个阉人,我赢家的奴才,宗族可不会庇佑你分毫。”听到这话。赵高眼神微微一冷,沉默半晌后,说道:“三皇子的婚姻,是陛下亲自赐下,没人能阻止得了。殿下……三皇子搭上三公之一的李斯,的确会近一步坐大,但事已至此,我们只能接受。”“三皇子……瞧瞧,阉人就是阉人,赵高你这没卵的东西,是想做墙头草了吗?”“殿下何必如此侮辱,臣至始至终都是站在殿下这边的,殿下应该清楚。”赵高说到这儿时,声音已经发冷了。以他的实力乃至于地位,若非胡亥是皇子身份,他此刻恐怕都要一巴掌拍死对方了!阉人!赵高对这一点极其忌讳!很少有人敢当着他的面,三番五次重复这个词!“侮辱……哼,本殿说的是事实!现在我问你,如果我想阻止这场大婚,该当如何?”“殿下……”赵高微微一皱眉,随即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黑冰台的人大概率会盯着这边了,胡亥竟敢在此明目张胆的说要阻止大婚顺利进行,由不得他不担心。“哼!跟本殿来。”胡亥也不全然是啥二愣子,立时意会了赵高的心思。当即冷哼一声,大袖一挥转身朝远处行去,赵高见状,微低着头用眼角余光在四周扫视了一下,这才不急不缓的跟了上去。不多时。二人便是来到了一间密室当中。赵高眼力见还是不错的,第一时间点燃了密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