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我名声没有现在糟,我怀孕的事也没被人捅出去,所以我能选择的对象还挺多的,就是没有一个能让我满意的。”“因为不满意,因为不知足,慢慢的,我开始怀念起了顾周当初待我的好。”她抬眼看向苏岁:“很诧异吧?我是不是很像贱皮子?”苏岁耸耸肩,不置可否。裴红:“我能理解梦里的我的想法,梦里的我还挺单纯的,还天真的觉得顾周对我是有感情的。”“觉得只要我把孩子生下来,顾周就会对我负责,会娶我带我过上好日子。”“你都不知道,我在梦里竟然还天真的觉得我年轻漂亮,赵庆梅比不上我在顾周心里的份量。”像是说了个笑话,裴红自己乐得不行,笑到眼泪都要出来了。“你说好不好笑?天真成那个样子。”苏岁捧场地扯扯嘴角。她能说什么?她早就知道裴红有多天真好笑了。“然后呢?”裴红:“然后我就开始怨恨你呗。”“日子过得不顺,总得挑个人迁怒怨恨啊。”“我开始后悔当初一气之下和顾周断了,后悔赌气把孩子打了。”“那种情况下我总不能恨我自己做事冲动吧?所以我就只能恨你。”“恨你没事找事去调查顾周和赵庆梅。”“怨你多管闲事的帮我,觉得要是没你跟着掺和,我不一定会吃亏。”“说不得等我把孩子生下来,我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一个。”苏岁鼓掌:“逻辑很对。”这也就是原身好心才能干出来的‘好事’。换成她对上裴红这么不值得帮的一个人,她才不会好心到去调查顾周怕裴红吃亏呢。她一直都觉得后世有句话说的挺有道理的。那就是不要介入别人的因果。别人走的路是人家自己选的,该承受的后果也是人家自己愿意承受的。不撞南墙不回头这个道理适用于任何一个人。不撞一下,谁知道前边是不是墙,谁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所以原身帮了裴红,介入进了裴红的因果里,事后裴红会后悔反咬一口迁怒原身……这在苏岁看来没什么可奇怪的。很正常。人之常情。这就是人心。在原身多管闲事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应该做好被反噬的准备。裴红:“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说的,像听别人的事似的,我说我迁怒你你都不生气。”看样子苏岁对于她做的那个梦一点儿都没有代入。苏岁无语:“你说就完了,还指望我配合着给你上情绪?”她咋那么爱惯着裴红呢。裴红瘪瘪嘴:“看你这臭脾气,也难怪梦里我看你那么不顺眼。”苏岁:“……”死丫头倒是挺会给自己的没教养找理由。 想什么美事呢?知道和苏岁斗嘴逗不赢,苏岁这人软硬不吃。裴红言归正传:“梦里的我其实挺恨你的,一直觉得是你阻了我的好前程。”“所以在梦里……我找了你不少的茬儿。”苏岁似笑非笑:“不止是找茬儿吧?”“你的性格我多少也有点了解,你都说你恨我了,那我和你同住同一屋檐,你肯定没少磋磨我、害我吧?”裴红被她说得一噎。没想到苏岁没代入归没代入,t脑子倒是好使。一推测一个准。
她讪讪:“梦里的我不是不懂事嘛。”“我是……害你挺惨的。”她在梦里拿苏岁当老妈子一样磋磨,像地主家的小姐似的让苏岁伺候她。还挑唆着侄子侄女不给苏岁养老送终,等苏岁年纪大了,干不动了,她还撺掇自己二哥和苏岁离婚。一桩桩一件件现在想起来……她确实没干过多少人事。苏岁听她这么说,嗤笑一声:“你还挺会恩将仇报。”裴红也跟着笑。笑容里全是苦涩和怅然。她轻声说:“所以我才非要托人把你给找来啊。”“我做的梦太真实了,真到我每次梦醒恍惚间都以为还在梦里。”那个梦折磨得她吃不好睡不好,她自己都有感觉,再这么下去,她怕是就要真疯了。苏岁挑眉:“什么意思?你做了这莫名其妙的梦,然后非要把我给找过来,这两件事有关联吗?”“看见我你就不会再做这个梦了?”裴红没和她插科打诨,而是很认真的回答道:“我想着……是不是我和你道歉,我就不会再梦见上辈子的事了?”苏岁:“上辈子?”裴红:“对,上辈子,我觉得这个梦就是我的上辈子。”“是我上辈子真实经历过也真实发生过的事。”“所以我才会问你相不相信人会有报应。”她抹了把脸:“上辈子你心那么好,拉我从顾周的陷阱里出来,我却不知道好赖对你恩将仇报。”“我在想,这是不是就是‘因’,所以我这辈子才会过得这么不好,命运让我亲眼看看假若没有你的帮忙,我一条路走到黑会是什么下场。”她苦笑:“事实证明,没有你拉我一把,我这辈子都被毁了个溜干净,上辈子我最起码还能保住名声。”“还能挑挑拣拣的相亲。”“可这辈子……”成女囚了。前世因今日果。裴红眼神透彻:“这就是梦里的我……不对,应该说是上辈子的我梦寐以求想走完的路。”“我以为路的尽头是繁花似锦,却不想路的尽头是鲜血、是眼泪、是名声尽毁以及是要吃好几年的牢饭。”这就是她上辈子后悔和顾周一刀两断,想找回的‘好前程’啊。上辈子她傻,她不甘心,觉得苏岁阻碍了她的好前程,殊不知苏岁是真真切切的救了她。“因为我上辈子对你恩将仇报,结下了‘因’,所以这辈子命运馈赠给我本该上辈子就尝到的苦果。”“我是在进监狱后才开始做那个关于上辈子的梦的,老天要是想让我好,那早在我做出不能回头的事之前就该让我梦到上辈子。”可以前她没梦到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