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短短十几天,他就变成了一个曾经邵承昀觉得最理想的那种履行完合同就能送走了事的婚约对象。
邵承昀看不到辛榕此刻在桌下正紧紧地掐着自己的手心,指甲在皮肉里扣得很深。邵承昀只是盯着他的脸,眸色渐渐沉了,而后点点头,带了点冷笑,重复他说过的两个字,“配合?”
“我们就只是配合?”这么久以来,这是邵承昀第一次带着明显的压迫感和辛榕说话。
辛榕往后靠了靠,背抵着椅背,也看着邵承昀,轻而慢地说,“我要是还期待别的,是不是反而让您觉得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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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承昀带着辛榕吃了顿饭,夜景很美,菜肴也上檔次,只是想象中的效果没有达到,却让辛榕的一句反问弄得没了脾气。
从小到大这么些年,邵承昀在感情上都是应对自如的那一个,现在也不知是不是被辛榕踩着七寸了,竟然浑身都开始不痛快。
他们这种不冷不热的状态又维持了一段时间,邵承昀这么有办法的一个人,近来却拿着辛榕有些没辙。
他也不肯承认自己有点慌了,毕竟这个对象在年龄、阅历、眼界方方面面都与自身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但是每当邵承昀回到家里,与辛榕同桌吃饭,看着他安静进食的样子,再想想他说的“不用担心,我会好好履行合同”,邵承昀就莫名的上火。
这天晚上邵承昀结束了一场应酬,到家比较晚了。辛榕独自在客厅给他等门。
尽管说是不会再期待别的,可在很多细节之处,辛榕又还是照顾他的。
邵承昀进了门,辛榕出来接他手里的外套,低声问了句,“喝酒了?”
确实喝了,喝得还不少。
家里很安静,估计慧姨和小魏都睡了。就他们两人站在门廊说话。
邵承昀半眯着眼看着辛榕,慢慢说了句,“下次不要等了,你也累。”
辛榕退开一点,站得和他没那么近了,才说,“没事,明天周末也不上班。”说完就往里走,边走边问邵承昀,“给你热碗醒酒汤吧……”
话音未落,男人突然从后面将他一把抱住了,抱得很用力。
辛榕愣了愣,定在原地。
邵承昀抱着他,两手环着男孩劲瘦的腰,沉默了几秒。那种有一点粗重的、混杂着酒精的呼吸也随之从辛榕耳边拂过。
过了片刻,邵承昀偏过头,吻了下辛榕的耳垂,声音有些沙哑地和他说,“宝贝,别再这样了,行不行。”
邵承昀,松手
毫无防备听到这一句,辛榕心也跟着颤了下,一双眸子睁得大大的,看着前面还没开灯的厨房,呼吸也屏住了。
邵承昀太狗了,仗着喝醉了上这种招。
辛榕这种恋爱都没谈过的孩子,当初三两下就被他搞到手了,一颗心为他一直悬着吊着,现在好不容易能让自己拎得清了,邵承昀又开始放下身段求和好。
辛榕挣了挣,绷着声音说,“邵承昀,松手。”
男人反而把他搂得更紧了,又叫了声“宝贝”,接着去吻辛榕的脸,说,“我们好歹算是结婚了,是不是,你不能在婚内对我冷暴力。”
辛榕一听,快给他气笑了。
什么道理都是邵承昀说的,横竖都是他占理。他要辛榕爱得深,又要辛榕及时抽身,要辛榕聪明识趣,又要辛榕无条件信任。
辛榕也是挺机灵一孩子,这阵子冷静下来,有些事也想得有那么点明白了。
像邵承昀这种身份的人,能力和眼界都极好,要什么伴侣没有。当初在法国见过的那位罗姐姐也算得上万里挑一,就因为年轻时候的结婚规划不一样,邵承昀就不跟她好了。
辛榕自认为比不上人家,品貌家世都差得太远。邵承昀无非是觉得他年轻单纯——身体的年轻可能干起来带劲,思想单纯就可以按照邵承昀喜好来培养。所以辛榕在邵承昀那里,更像是个顺意又衬手的器物。
只不过辛榕当真了,以为自己能要对方的真心。
辛榕这种想法或许有些偏激,邵承昀对他并非仅是玩玩而已,和他一起经历的事里也有很多是邵承昀不曾与其他人做过的。但辛榕如果不这样想,余下的半年他只会在这个泥潭里越陷越深,那时候彻底被动就只是他一个人了。
辛榕闭了闭眼睛,暗暗跟自己说别心软,邵承昀这种手段可能还多着。
“你讲讲道理好么?”他尽量冷着声说,一隻手从怀抱的外围去掰邵承昀的手,“先松开,喝了醒酒汤赶紧睡。”
辛榕说话时有意不去看邵承昀,手下还在使力。
邵承昀被他拽了几下,突然就笑了,将辛榕的手彻底摁住,然后去咬他耳垂,慢慢地说,“辛榕,我对你不差,是不是?你心里该知道,你要什么我没有给你,嗯?”
耳垂是辛榕很敏感的地方,男人用了力气摁他,不让他脱身,吻他却吻得极温柔。
辛榕躲也躲不掉,浑身都抗拒,心却在一寸一寸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