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不舍得哥哥走?”宁风眠一边努力一边调戏道。
沈槐之抖着唇说不出话来,生理性的眼泪洇湿了发带。
宁风眠不再像个铁血无情的将军,倒似一个字面意义上的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红罗帐里的最为恶劣的混蛋。
然后那个混蛋立刻就拿沈槐之自己的发带把他的双手在床柱上捆了个结实。
也不知道张小公子的表白到底对宁风眠造成了多大的刺激,这一整晚沈槐之都在被夺走全部主动权的浮沉中度过,直至全身上下都染上属于宁风眠的气息。
二人最后陷入沉睡时已经是启明星快要亮起的时候,但不妨碍有情人互相依偎,偷一段好眠。
沈槐之有些懒懒的,一根指头都不想动,而身边的人已经不见踪影。
啊啊啊!为什么将军明明坐了好几个月的轮椅怎么体力还是那么好啊!沈槐之再一次唾弃自己没有好好珍惜当初覃烽逼自己早锻炼的美好时光。
果然人总是直到失去了才会追悔莫及啊!
沈槐之想捶床,可惜抬不起来手……
“醒了?”宁风眠端着早餐走到床沿坐下,望着床上耷拉着耳朵趴着的沈槐之, “可以坐起来吗?”
“不可以。”沈槐之没好气道。
“昨天确实过分了一点。”宁风眠有些好笑地揉了揉沈槐之无精打采的脑袋。
“一点?!”听到这句话沈槐之倒是来劲了, “只是一点?!”姓宁的,你对自己到底有没有一点abc数?!
“一些。”宁风眠从善如流。
沈槐之:……
再反驳好像会显得自己太菜哎。
“起来吃东西吧,咱们的落栗大管家让金兰给你炸了你最爱吃的油饼和虾。”说着,宁将军已经贴心地把油纸包裹的油饼递到沈槐之的脸边。
好香……虽然但是,沈槐之还是爬了起来。
美食果然能够治愈一切,包括因为某人体力太好而带来的物理伤害。
等家主沈老爷被伺候着穿衣洗漱完毕,终于重新作回靓仔出街的时候,七个小崽子已经都上完了文化课,开始在书院外面的大操场练习基本的五禽操了。
“嗯?”沈槐之环视了一圈, “一二三四五六,差一个?开阳呢?”,
“估计又跑到酿酒房里去了吧……”大姐姐天枢颇有些无奈, “开阳实在是太喜欢酿酒了,成日里都呆在酿酒房里不出来,整个人都比其他人要白上不少。”
“嘿!这小子!”沈槐之啧一声, “我去瞧瞧他。”
昏暗的酿酒房中,年纪也才不过十二岁的开阳正席地而坐,认真地观察着刚收回来的麦芽的发酵程度,自从用上槐之哥哥改良的酿酒方法后,无论是酿出来的酒的纯度还是香气都和之前的存酒有所不同,新酿出来的酒液更澄明,香气也更淡雅,更加适合和各类果汁相混合。
最重要的是酿成的更快,能够满足槐之哥哥卖酒的需要,眼瞧着卧听风的生意越来越好,槐之哥哥对酒也肉眼可见得变得焦虑了起来,因为鸡尾酒供不应求,而开阳明白,槐之哥哥舍不得用太多宁将军留下的酒,槐之哥哥那么爱宁将军,一定想把酒留下来等将军回来。
只是……开阳望着眼前的麦芽有些犯愁。
原料好像不太够用了。
“开阳!”沈槐之清亮的声音在酿酒房外响起,顷刻,酿酒房的门被打开,突如其来的强光刺激得开阳眯起了眼睛。
“小孩子可不能喝酒哦!”沈槐之伸出手轻轻敲了开阳脑袋一个栗子。
“哎呀!我没有!”开阳捂着被敲疼的脑袋喊道, “我一直按照槐之哥哥说的辨色闻香的方法去试酒的,一滴也没喝过!”
“嗯,很乖!我听你天枢姐姐说你最近没事就泡在酿酒房中不出来,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嗯,”开阳点点头, “槐之哥哥,我刚想和你说的,目前咱们用来酿酒的原料都来自王进哥的供应,但是王进哥送来的粮食主要是北方的高粱,大麦和粟米,上次我求王大娘给我买过一次咱们行江城本地的水稻稻米,按照槐之哥哥教给我的酿酒原理用本地稻米酿过一次酒,槐之哥哥要不要试试?”
说着,开阳捧出来一个非常规的小酒坛,看着就像是过家家酒似的,一看就是开阳自己偷着酿的成果。
沈槐之打开小酒坛,一股特有的稻米酒的清香扑鼻而来,沈槐之连忙找了一个小杯接了些酒,酒液澄清气味清雅,从颜色和气味这样的外观来看都是非常适合制作鸡尾酒的基酒。
沈槐之轻轻抿了一小口,酒味纯净甚至有一种伏特加的冲劲儿,而因为没有使用中式白酒的窖式发酵方式又避免产生中式白酒特有的霸道酒气,实在是太棒了!
开阳真的是不世出的酿酒天才!
开阳在一旁忐忑不安,紧紧盯着细细品酒的沈槐之,看到沈槐之没有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总算是敢开口发问: “槐之哥哥,你觉得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