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望这天在书房再次和纪总管谈了一下午的话,晚上,云翔刚回到家便被祖望叫去书房一趟,他连自己的院子都来不及回去,就匆匆往父亲的书房走去,一进书房后才发现天虹也在。
“你回来了,坐下吧,我有件事想跟你们夫妻俩商量一下。”祖望面色凝重地指了指天虹身旁的椅子,对云翔说道。
“爹,发生什么事了?您的脸色看起来很差。”云翔看向祖望时,就发现他的脸色不知为何,忽然间似乎苍老了几分。
“今天早上我去圣心医院看个朋友,结果遇到医院里的约翰医生,他告诉我一个坏消息…他说梦娴得了一种很严重的病,目前的中医、西医都没办法根治的病,估计只剩下一两年的寿命,而且约翰医生还警告我,她已经禁不起太大的刺激,任何的刺激都可以减短她的寿命,偏偏刚刚亲家公又跟我说了一件更棘手的事。”祖望的语气显得非常沮丧。
“爹,您先别多想,岳父到底说了什么事情叫您为难的,说出来让我和天虹也帮忙想点法子。”云翔虽然心里有几分猜测,却不敢直说,只是安慰着祖望。
“是呀!爹,大娘的事,我们虽然无力去挽回什么,但是总要让她剩下的日子过得开心一些,有些事我不方便多说,但是…您也知道的,大娘挂心的就只有大哥而已。”天虹微微叹了口气,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观察祖望的脸色。
祖望原本就黯然的脸因为天虹的话多了几分落寞,云翔连忙暗暗地扯一下天虹的衣角,示意她别再多话,纪总管也有些责备意味地看向天虹。
天虹小心地吐了吐舌头,整个人缩到云翔身边,看着那样子是不打算多话了。
“现在钱庄的情况比上个月更差了,我想还是让你们俩把店铺什么的先分一分吧,云翔,有些话咱们爷俩也只能私下说说,你的能力我很清楚,四年的时间里,展家的发展超乎我的预计,即使让你和云飞一人一半,你仍是吃亏的,更何况…。”祖望依旧是有些私心,他没想过要平分展家的产业,但该安抚的场面话还是说上几句。
“爹,我不过是帮您管着铺子,至于分家产什么的,我从不敢要求分多少,大哥毕竟是大哥,自然要承担多一点责任,您可别说我想偷懒,这事实也是如此,您要真心疼我,就别再丢太多东西给我,我想只要够我和天虹这一家子人过活就成了。”云翔怎么会不明白祖望的意思,他很早以前就明白祖望的心有多偏,祖望想做表面功夫,他又怎好不顺着父亲的意思呢?
“那就好,我知道你一直是个好孩子,天虹,想来也没什么意见吧?”祖望又故意多问了天虹一句。
天虹紧闭着嘴巴,用力地摇了几下头,祖望很满意云翔夫妻俩的表现,他舒心地笑了笑,又道:“我想了想,粮食厂和银楼在桐城和安庆所有的店铺就全分给你,其他的像绸缎庄、钱庄和饭馆等等的店铺则留给云飞,明早我趁着早饭后的时间把这件事公布给大家知道,亲家公,我看你晚上先留在这里过夜吧,明天这些事情还要麻烦你。”
“好,老爷既然有心,这些事也得早点分清楚,兄弟俩才好做事情。”纪总管点头应道。
“那天虹先回去休息吧,我还有其他事要跟亲家公和云翔说。”祖望看了一眼天虹,似乎接下来的事并不想让她知道。
天虹倒是不在意,反正晚点云翔回去时还是会同她说的,既然长辈不想让她知道,她乐得当局外人,于是起身向祖望和纪总管道一声安之后,便离开了。
“你晓得之前溪口萧家的那几个孩子如今是什么情况吗?”祖望等天虹离开后,才问云翔关于萧家的事。
“这…大概知道一点,听说最小的那个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不久前已经回家了,他们家的大姐和二姐好像…在待月楼唱曲赚钱,维持家计。”云翔想了想后,才斟酌着字眼回道。
“哼!他们为什么不去农场工作?反而跑去待月楼唱曲,我之前听云飞的意思,是你派人去烧了萧家的,这是真的吗?”祖望不悦地轻斥一声。
“爹,我怎么可能去做这种事?虽然那块土地早在去年就该收回来了,但是我一直没敢去逼着萧鸣远搬家,还不就是因为可怜那几个小的?当初寄傲山庄被烧掉之后,杜老先生就劝过两个大姑娘到农场做事的,可是她们不愿意,人家又怎么好强迫她们?我刚知道这个消息时,也是觉得莫名其妙得很。”云翔无辜地双手一摊,反驳地有些莫可奈何。
“老爹,这个事情我可以肯定和云翔无关,而且就我所知,传出消息的地方也很怪,正好是那萧家两个丫头现在工作的待月楼,您想会不会是郑老板做的手脚?”纪总管连忙帮衬道。
“那又如何?!我听说郑老板最近攀上了从安庆来的军官,以后在桐城这块地方,恐怕连黄队长都不能不多给他几分面子呢,我们展家在那些做官的人面前指不定连句话都说不上。”祖望叹气地道。
“唉…我也是听说云飞前几日好像跟对方起过争执,不知道人家会不会故意来找麻烦?”纪总管跟着无奈地叹一口气。
“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