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老龟王眼神的黯然,银坤的身体也冷了半截,心痛如割:他知道自己的父亲,身为灵域的灵王,修真更是在海灵最高修真级别御云境界!除了高小风这个灵域之外的人,在灵域他父亲就是天下第一,可现在父亲就像重病之人,在邬狐的挟持之下,不但毫无还手之力,更如一只任由他宰割的羔羊,由此可知父亲此时所受重伤有多严重!他咬着牙,双眼闪耀着两团怒焰:一定是银角的诡计!不然,父亲一定不会被他们偷袭和重伤!邬狐长发散乱,他的眼神的阴沉与脸庞神情狰狞,使他看起来像一只负伤而绝望的狼,不管他是一只负伤不负伤,绝望不绝望的狼,凡是狼,都是残忍的,可怕的。邬狐现在就十分可怕,他向对面悬崖上的高小风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叫道:≈ap;你们统统给我滚开!谁敢拦我,我就一剑砍了这老东西的头颅!≈ap;他的双眼骤然充满了血红色。高小风知道邬狐说得到做得到,他现在是穷途末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这就是狗急了也会跳墙。高小风向旁边一样急红了眼的银坤,还有手中兵器握得紧了又紧的八怪、白书子等人低声令道:≈ap;我们退开!≈ap;银坤满头大汗淋淋,那不是热出来的,是急出来的,他痛苦地看着高小风,痛苦地说道:≈ap;高公子,可≈ap;高小风知道银坤想说什么,他一定是想说我们就算退开,邬狐也不会放了他的父亲!可高小风更知道如果他们不退,老龟王马上就会死在邬狐手里!只要老龟王暂时能保住性命,他就能找到机会再去救出老龟王!如果老龟王现在就死了,那就什么机会也没有了!高小风回答银坤很直接,而且是一针见血,让银坤的心感到刺痛:≈ap;你要你父王现在就死吗?≈ap;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如一对浑圆的铜铃,痛苦地盯着高小风,他自然不想自己的父亲现在就死在邬狐的手中,所以他只有痛苦地接受,他转过了身,眼中闪着光芒,泪水的光芒,仇恨的光芒。就在高小风等人就要飞开时,他们中一个女子的声音冷冷的说道:≈ap;高大哥,你们不用退!他若是敢杀老龟王,我就敢杀他的儿子!≈ap;说话的是萍儿,她的说话声虽然不大,但比霹雳击在所有人身上,还要让他们震惊!连邬狐的眼中也不由闪起一抹惊色!但他不相信她会这样做,每个孩子都是母亲心头的一块肉!她绝不会这样做的,她是在吓唬他!
可他想错了!萍儿手中已经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对准了怀中眨着黑溜溜小眼睛,露出可爱笑容的宝宝的心脏部位,只要她手中的匕首再往前送出一二寸高小风、银角、八怪、白书子所有的人都被这骤然发生的一幕,惊呆了,无不大惊失色!虽然高小风、八怪、白书子都经过几次生死考验,而且都能做到不惊不变!可关乎一个尚在呀呀学语的婴儿性命,他们岂能不急?程小影、刘小翠脸色煞白,几乎哀求着萍儿:≈ap;萍妹妹,有话好说,先把匕首收起来,别吓着了孩子!≈ap;萍儿出奇的镇静,向程刘两女回答道:≈ap;两位姐姐别管我!≈ap;然后转过头,冷冷地向神色有些慌乱的邬狐说道:≈ap;邬狐,你做事从来都是做绝,为了夺鬼王之位,你杀了邬徨,又想杀掉老鬼王,若不是高公子打败了你,不知道有多少鬼灵,多少绿族人要受你杀害!今天,你如果再想杀了老龟王,把事情做绝,我也陪你做绝,我杀了我们的孩子,然后再自杀,然后高公子会把你也杀了,我死没有所谓,当日为你,我犯下罪孽,死对我只是一种解脱,而孩子有你这样的父亲和我这样罪孽沉重的母亲,活着也是一种痛苦和耻辱!既然如此,我就把孩子一起带走,而你死了,对鬼域,对灵域就是大喜事,谁都会为你的死相互庆祝!来吧,今天,我、孩子,你一起死吧!你不是做事喜欢做绝吗?那我们今天就不要留一点余地,都做绝吧!≈ap;邬狐听了她的话,他感到全身无比的寒冷,好像他的全身流动的不是热血,而是寒彻心扉的寒流,他知道自己低估了萍儿,是的,一个女人可怕起来,会远远超出男人的想象,现在萍儿的可怕,就是如此!邬狐真的感到害怕了,这是一场赌上三条性命为代价的抉择,不但有他唯一的骨肉,而且连他的性命也要搭上,他跟银坤一样不得不选择妥协!他左掌暗聚所有的真气,骤然推出,虽然没有伤到老龟王,但老龟王被他忽然尽力一推,直如横飞而出的流星,直击向对崖的高小风。高小风手起一团真气,然后几个旋转,化解了了老龟王飞逝而来的速度,力量,双手轻轻松松地接住了他,然后放落地上,银角急步上前,扶住了头晕目眩的老龟王,众人再看峭壁上的石窟,邬狐早已不见踪影,抬头一看,千龟岛上空的金色大禁制有一抹光芒,穿破禁制飞去邬狐趁高小风接老龟王和所有的人把注意力都放在老龟王身上时,再一次找到了机会,然后毫不犹豫地逃去八怪顿脚大叫可惜:≈ap;又被这只老狐狸逃走了!唉!≈ap;≈ap;叮当!≈ap;一声金属坠地之声响起,却是萍儿手中的匕首脱手掉落地上,随着这一声响,她也终于虚脱了一般,浑身已经没有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