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钓老子,嗯?”他说话的时候,徐知苡的手还缠在他黑色衬衫上,极致的白与极致的黑。她能够感受到底下胸腔的振动,缓慢的,热烈的,激情的。那只白玉似的葱指只是顿了一下,下一刻那截白的发光的腕子在陈嘉屹眼前一晃。长长的青丝断成了两截,如同一条横跨在两人面前的银河,破开了裂缝。“不。”少女退开半步,清澈无暇的眸子清凌凌的看着他,粉嫩的红唇一开一合:“我钓刚刚那男的。”“也不会钓你。”回到卡座,那帮败类已经不在了,没有再呆下去的欲望,徐知苡拿了包跟苏姝还有周湘倚说了一声就离开了酒吧。陈嘉屹看着少女的背影,舌尖顶了下腮帮,低头笑了。……从酒吧出来,徐知苡在打车软件上叫了辆出租车,订单上显示还有五六个人在排队。她在酒杯门口等了十几分钟出租车才来,到小区门口时,她下车,踩着小巧的高跟鞋往小区走。到楼下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刚刚在酒吧碰见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昏暗的楼道口。穿着黑色的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精壮的胸膛,碎发懒懒的搭在额前,显得眉眼越发的漆黑深邃。陈嘉屹一只手插兜,另一只手懒洋洋的夹着支烟,没打火,只是咬在嘴里。听见女人高跟鞋踩在地上哒哒的声音,掀起眸子直直的看了过来。有树影落在他的身上,衬得他整个人身姿笔挺峭立。“回来了。”他混不吝的对着她扬唇一笑。“你在这里干什么?”她问。他咬着烟,歪了歪头,像是很认真在思考她的问题,两秒后,突然走过来,站在她的面前,一副纨绔风流的模样:“我在等你。”他步步紧逼,徐知苡退无可退,干脆不再退后。她定定的看着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察觉到女人的视线,陈嘉屹挑了下眉。徐知苡垂下眼,拽紧了包:“我们已经分手了。”了字落地,她猛地被一股力量推到后面画满涂鸦的墙上,仿佛一朵在暗夜里盛开的罂粟花。粗重滚烫的呼吸沉重的打在她脸颊上,陈嘉屹禁锢着那截令他无数次魂牵梦绕的细腰,眼神锁住那张近在咫尺白皙姣美的小脸。两人面对面,呼吸相闻,气息交合。倒映在墙上的两个影子缠绵交叠,像是在接吻。“老子说过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他流里流气的咬了下她耳廓上的软肉,嗓音低沉喑哑:“你没做到。”“老子不同意分手。”徐知苡双手被他抵在了墙上。两具身体严丝缝合的贴在一起,他说话的时候,气息喷洒在徐知苡的脸颊上,引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陈嘉屹。”她叫他名字,眼尾被他逼出了一抹嫣红:“你又在发什么疯?”重逢那么久以来,她从来都没想过什么复合,更别说拿什么借口去纠缠他。反倒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她面前,这要是说偶然鬼都不会相信。然而,他现在却反过来说她没遵守承诺,她……她就没见过这么无赖的小混蛋。离的近了,小姑娘身上清浅的橘子味的香水像根千丝万缕的丝线厮缠着他。有细微的电流沿着脊柱冲上天灵盖,陈嘉屹眸色暗了几分,他一手掌着那软腰,一手抚摸那抹红,动作带着撩拨:“看不出?嗯?”又是这一副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的模样。就好像什么也入不了他陈大少爷的心。徐知苡眼睫低垂下来,不再看他,也不挣扎,恍如一滩无论他怎么撩拨也荡不起涟漪的死水。偏偏陈嘉屹就吃她这一套,怎么也拿她没办法。笼罩在身上的阴翳缓慢的撤离了半步,连带着那股充满侵略性的气息也随之散去。陈嘉屹把手从那截纤腰上退开,指尖轻捻着残留的温腻触感,眉稍略显轻浮的挑了一下:“就这么不待见老子?”“嗯?”见小姑娘嘴还是抿着,他故意凑前了一步,距离骤然就要拉近。
小姑娘果然上当,迅速的伸出腕子推开了他,藕段似的细胳膊在他眼前蓦地一晃,又很快收了回去。徐知苡抬起黑漆漆的眼睫,并没有哭,只是睫毛上染着点水意。清冷的夜色里,她一张小脸倔强的看着他,再也不是当初他一撩就羞的满脸通红的小女孩。“是,我就是不待见你,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她笃定陈嘉屹的那身傲骨还在的话,是绝对不会再容许她三番几次的不留余地的打他的脸。话落,徐知苡便挣开他。新鲜空气猛地灌入鼻息中,她感觉自己重活了一回。陈嘉屹这人就是她的瘾,一碰就会溃不成军。这么多年的分开让她学会了收起情绪,也是时间让她在他的面前能够面不改色的说出这句狠话。时间是一把杀猪刀,却也是能让她成长的一把尖刀。幽黑深夜,蝉鸣声不绝如缕的叫着,楼上传来小孩子尚且稚气的声音,还有大人不耐烦的回答。这一切都在夜里无限的放大,听起来让人极其浮躁烦闷。黯淡的楼道口只剩下了他一人,那逐渐往上的高跟鞋的声音慢慢的消失。陈嘉屹扯了扯唇角,低头轻笑了一声。昏昧的光线混杂着粉尘落在干净的黑衬衫上,他用那只没搂腰的手轻轻的掸去。动作漫不经心中又带着点矜贵雅致。蝉鸣声在安静的夜里叫嚣着,陈嘉屹从兜里摸出烟盒,嗑出一支烟,咬在嘴里。银质的打火机在夜里反射着白光,一只骨节分明的指尖轻轻一按,幽蓝色的火光亮了又灭。青灰色的烟雾袅袅升起,陈嘉屹两指夹着烟懒洋洋的吸了一口,脸颊微凹,动作自然娴熟。倏地,顶上有光倾泻下来,被人精心装置的三楼阳台的吊灯发出暖和的光芒。照亮上面女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