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浩军站在身边,望着满地的断臂、尸首,“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何苦来哉?”周扬沉思了一下:“你带着摩尼他们先回府中去,我进宫跟太后禀报之后就过来!”“没事!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廉浩军笑道:“总算是放心了!”龙庭外的大钟被敲响,而且是整整一百零八下。作为最高级别的钟声,是在召集信都府的群臣进殿。鲁达接到命令,迅疾押解着二十多名朝臣缓缓向崇德门过来。这次雅安王叛乱,很是大臣是知情的,就是不知道这次结果怎么样。不过,既然大钟敲响,那么就意味着驸马已经取得了胜利。周扬从龙殿到了龙庭外的空阔处,方明悟等迎过来:“大人,辛苦你了!”周扬摇摇头:“作为臣子,尽一份责任而已!”鲁达押解的二十多名大臣过来,顿是引起了大家的议论。徐辉看见周扬,急忙要挣脱将士的押解,但是没有挣脱。徐辉跪倒在地:“大人,冤枉啊!”“到了此时此刻,你还有脸喊冤?”周扬走到他面前,扬起手掌,随后缓缓收住了:“打了你脸,脏了我的手!”“太后驾临,众卿觐见!”太监尖着嗓子叫道。巡检御史过来,吩咐大家进殿。周扬带着大家进了龙庭,向太后跪伏道:“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众卿平身!”“谢太后!”“众卿家想必已经知道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雅安王宁友明率兵叛乱,幸得驸马运筹帷幄,如今战乱初平。可惜,我堂堂禁军,损失一万二千余人,叛军折损四万余人。这五万余人都是我大雅国的子民啊!哀家想起此事,心中无比悲愤和痛心!宁友明逃窜,赵王被擒,哀家恨不能……”“太后息怒!”观文殿大学士赵青站出来道:“微臣以为叛军作乱不足惧也,眼下情势,当重振朝纲为宜。驸马以大气魄克佞顽,以大胸怀迎天下,此次平叛,驸马居功至伟,实乃我大雅国之大幸也!”“哀家知道!这连日来,驸马为了大雅国的安危,殚精竭虑,多日来不曾休息过,哀家看在眼里,可是放眼朝中,能为哀家倚重着能有几人?看看外面的朝臣,收受叛军的贿赂,作为叛军的耳目,真是其心可诛!”太后怒道:“兵部尚书徐辉,竟然将叛军高手塞进禁军,还将兵器监督造的火炮提供给叛军,我信都府外城九门几乎全部被其摧毁,多少无辜将士命丧黄泉!不说了,今后众爱卿一定要辅佐好驸马,重振朝纲,还我大雅国安宁!”“谨遵太后懿旨!”周扬站出来:“太后,如今叛乱初定,朝中诸事微臣认为还需要您亲自定夺。之前宰相空缺、禁军副统领空缺、青龙堂副执事空缺,现在二十多名朝臣被羁押,所以如何填补这些空缺也是重中之重。太子未立,赵王难归,微臣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待朝纲重振后,微臣将率兵追剿雅安王叛军,微臣以为今后朝堂之事就拜托诸位了!”太后愣了,众大臣面面相觑,方明悟道:“驸马可不能撂挑子,如此关键时刻,驸马怎么能不打退堂鼓呢?”“是啊!朝中没有了驸马,岂不是乱套了?”李志丹站出来道。“谢谢各位!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微臣只是累了,厌倦了!”周扬对太后拱手道:“望太后成全!”太后低着头,眼眶里泪花闪烁。周扬不忍,可是周扬知道,早就有人对自己把持朝政不满,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大臣投向雅安王。一旦将这二十多名朝臣处理,传至天下,估计光口水都要把自己淹死!这些,太后自然明白。良久,太后道:“这件事容后再议。当务之急,朝中诸事还是要拜托驸马了!”太后没有在龙殿,而是回到了万寿宫。周扬看着一脸平静的皇上,想起沈祖民的话,心中自然是无比的失落。陈妃带着重王过来,周扬转过身来,陈妃带着重王跪倒在周扬面前。周扬怒道:“陈妃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对不起!我错怪你了!”陈妃泪眼婆娑的。“这就是你们皇家的好处和情义!”周扬没有理会,而是走了出来。陈妃提着重王站起来,就听见周扬的声音飘过来:“就让重王好好地当好王爷吧,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的,也好!”陈妃便瘫倒在地。雅毓过来,牵着周扬的手心痛道:“姐夫,你怎么了?”
周扬无奈地笑着摇摇头:“没什么!”陈妃犯了两个严重的错误,这是周扬无法容忍的。第一,就是试图让周扬去换回三个皇子;第二,就是给周扬下跪。试想,如果重王当了太子,当了皇上,这一幕永远是他的耻辱,他有了权力,会不找周扬的麻烦?周扬才不会给自己找不自在!政事堂里,周扬看着方明悟等人。赵青道:“驸马不可不必消沉,将心比心,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只是,陈妃她们却是做得太过分了!”周扬缓缓道:“并非我一定要在意,只是每每想起,心中就觉得像三伏天一样的寒!赵大人学士,对于教育太子,你可有把握?”“把握谈不上,下官教的再多,但是太子听不进去,下官就愧为帝师了!”“你可知道‘君之视臣如手足‘这段话是谁说的吗?”“下官知道。是远朝孟子告齐宣王所说:‘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这是阐明君臣之间的关系。”赵青款款道。“关于太子一事,我欲立明王为太子,大家以为如何?““若非有大皇子之事,明王当属不二人选!“李志丹道。周扬点点头:“之前我欲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