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铣郁闷地叹了口气,又十分大胆地出主意:“朕今日早点结束早朝,等下朝以后,你来紫宸殿小憩一会,再去都察院上值。”林楠绩震惊。【还可以这样,不愧是皇上。】【不过还是算了,这点困,我可以。】两人穿衣洗漱,各自出门。早朝果然没有持续太久,下朝以后,李承铣回紫宸殿处理政务,林楠绩则和同僚一块去了都察院。林楠绩在都察院,正在听袁柳说最近的事务,忽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林大人,好像是找你的。”林楠绩一头雾水,谁来都察院找他,他一转头,便看见门口站着一道小小的身影。林楠绩惊呼出声:“太子殿下?”李敬榆见林楠绩看到他,顿时高兴起来,挥了挥爪子。林楠绩向袁柳说明情况,袁柳摆摆手,任他去。林楠绩便出来走到李敬榆面前:“许久不见小殿下,看着又长高了。”李敬榆一把抱住林楠绩的胳膊,歪靠在他身上:“楠公公,我想你了!”小太子的想念方式十分简单粗暴,效果十分有效。要是李承铣听到这句话,估计要气得吐血。方才在紫宸殿,他逗了好久,才从李敬榆口中听见一句“想父皇了”,谁想到到了林楠绩这儿,不仅不用哄,还自动往身上靠。汪德海听见小太子喊“楠公公”,下意识去看林楠绩的反应。谁想到林楠绩半点反应也没有,还笑逐颜开地对小太子道:“我也想殿下了。”林楠绩这才注意到,跟在李敬榆旁边的是汪德海。汪德海笑道:“下朝以后,小殿下便到紫宸殿,闹着要找你玩,皇上便着我带小殿下来都察院了。”虽说李敬榆年纪小,但毕竟是东宫太子,来都察院倒也没什么,还引得都察院的官员们探头来看。小太子有神童之名,看看不亏!林楠绩看着小太子也很高兴。【都说小孩子忘性大,没想到小太子还记得我。天天待在宫里难免无聊,狗皇帝又政务繁忙,倒是可以得空带小太子去府上玩。】此外,还有一位宫女立在旁边伺候着,倒是有些面生。“这位是?”还不等汪德海说话,那宫女就看向林楠绩,说道:“奴婢名唤锦衣,是伺候太子殿下的奴婢。”林楠绩瞧她,这宫女长着一副好样貌,螓首蛾眉,双目盈盈,举手投足之间,有种别样的风情。林楠绩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有种非同一般的感觉。那宫女见林楠绩盯着她看,“扑哧”一笑,妙目斜飞:“林大人这样瞧着奴婢,真让奴婢难为情。”林楠绩竟然被调戏到脸红。“抱……抱歉。”汪德海看了一眼宫女,训斥道:“谨言慎行,这里是都察院,端庄着些。”那宫女委委屈屈地低下头:“汪公公教训的是,奴婢不敢了。”汪德海这才朝林楠绩说道:“上个月太后娘娘到永明寺祈福,头风犯了,恰巧遇到锦衣颇通医理,当场便治好了太后的头风病,太后就将她接到了宫里。小殿下最近又感染风寒,太后就将她拨到东宫伺候。”林楠绩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他再度看向锦衣,有些不好意思:“方才唐突姑娘了,没想到姑娘竟然如此精通医理,令人佩服。”锦衣掩唇一笑,眼神落在林楠绩身上:“太后谬赞了,奴婢只是略通,能为太后娘娘和小太子略尽绵薄之力,也算是奴婢的福分。倒是小殿下,时不时念叨着林大人呢。”锦衣说话的时候,李敬榆自顾自地拉着林楠绩的衣袖,专心看上面的花纹,并不理睬锦衣的话。林楠绩和锦衣寒暄两句,便同李敬榆道:“殿下,可要进去看看各位大人。”李敬榆这才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瞳仁信任地看着林楠绩:“好。”小太子抓着林楠绩的衣袖不放手:“听父皇说,你当官了。”林楠绩点点头:“我就在此处当值,殿下可要进去看看?”李敬榆眼睛亮亮地点了点头,脆生生道:“想看。”里面的大臣们顿时无比专注地做事,小太子来视察都察院,他们可要在未来储君面前留下个好印象!林楠绩牵着李敬榆走进当值的理事殿,大臣们早就注意外头的动静了,见小太子进来,纷纷放下手中的卷宗:“微臣见过太子殿下。”李敬榆很有几分太子的气势,脆生生道:“各位大人当差辛苦了,免礼。”李承铣刚从太后那里回来,正在紫宸殿里处理政务。南方水患已经,伤亡将至历年最低,而黔州边境又也隐隐有些动作,李承铣看完华衡传来的奏报,眉头许久没有展开。除了边境的奏折,还有一封暗中调查的密报,李承铣看完密报,看完之后便让汪德海点燃一根蜡烛,面无表情地将密报烧毁。
汪德海低着头,这些事情,他不敢问。李承铣又拿起其他奏折,谁知道一打开,就在说他寿辰的事。连着几封,不同州府的地方官,都在提起寿辰的事,有的甚至还送起了寿礼。李承铣朱笔一挥,通通打回,他的生日什么时候大办过,送的这些还不是从百姓身上搜刮来的。这些官员的心思他能理解,他坐在天子的位置,底下人少不得揣摩圣意,不求投其所好,但求无功无过,李承铣也不会多加苛责。他又重新拿了一本看,更加离谱,竟然将连续一月的天气写上来奏报。没有可写的可以不要写,简直浪费时间。李承铣批得口干舌燥,端过茶,喝了一口,才发现是冷的。不禁开始怀念起林楠绩在的日子。唔,只不过眼下颠倒了,还不知道是谁给谁倒茶。李承铣一边喝着冷茶,一边思忖着什么时候把人弄进宫来。若是住进宫里,自然得是以皇后的身份,不如就住在紫宸殿,还可以一起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