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
颜凉忽然抓住君无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趁他吃痛间脱离桎梏,头也不敢回地朝门外跑去了。
“野狐狸,回来。”君无眸中怒意闪过,正要用妖法将她捞回来,齐业和乐正青却是齐刷刷地站起阻拦。
一个是军队高层,一个是管理局前来投诚的天才。
两个垃圾。
君无冷哼一声,抬起的手将颜凉落在地板上的眼泪散了。他坐起身子,不屑再谈,“待会颜凉不哭了,你向她道歉。余下的事,我与苍恒说。”
说完他也要走,齐业默默地点头,纵然有太多疑问,也强压了下来。
房间内只剩乐正青和齐业两人,乐正青对状况不明朗,他问坐在沙发上揉眉心的齐业:“齐先生,你也和他达成协议了吗?”
“关于阿凉的事?没错。尊主说你也有用。”
将随身带来捉拿乐正青的符箓撕成两半,齐业觉得头疼极了。齐业看见乐正青对他满脸警惕,不似是担心自己被抓回去,内心更加烦躁:“你想问什么?”
“关于凉凉的事”
竟然连称呼都改了。齐业真想下令将乐正青关起来。
“齐先生你还瞒了她什么?为什么要瞒她?”
“轮不到你来质问我!”愤怒悲伤自责,任何情绪过了界都会使人失去控制。齐业发觉自己竟然在这个少年面前都失态地提高分贝,顿时胸口发闷。
可乐正青面对这样的齐业,往日里最怕长官们发怒挑剔的人,却是抬起了头,态度十分强硬:“请您向她道歉。”
齐业几乎快气笑了。“我和我师妹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可乐正青执意拦住要走的齐业,非要听到答复才肯放行。齐业被堵得烦了,下意识想命人将乐正青带走,甚至是掐诀将这个少年弄晕过去,可他发现自己现在哪一样都做不到。
“您不会向他道歉的,对吧?”乐正青说:“您从来没有向任何人低过头,哪怕犯了错误,也只是坦然接受惩罚,从没有说过对不起。可凉凉不是会惩罚你的人,她需要你的道歉,否则她会一直哭”
原来自己在别人眼中就是这样的人。
可是呢。齐业很明白。他在颜凉面前从来不是如此。
齐业苦笑一下,抬手将浑身是伤的乐正青推开。虽然没了修为,但他的身手却越发精湛。
“我很感谢你能那么关心我的师妹。”齐业离开前说:“她现在状态不好,也请你不要再去打扰她。”
颜凉回到房间里拿毛巾洗了好几次脸。
她看着镜中这张漂亮得堪称媚人心魄的脸蛋,再一次提醒自己已经是一只妖怪了。为什么还要去在意那些个凡人,还奢望父母亲情这种东西。
可念着念着,眼泪又流下来了。
一只手忽然伸到她的眼前,拿走她手里的毛巾,将开关拧了个方向。热气腾腾地给她洗了一把脸。
脸蛋因高温泛起一层淡淡的绯红。
“大师兄。唔,别”
额头鼻子嘴巴耳朵甚至是淌过眼泪的脖子,每一处都被擦得干干净净,力道正好。
就像小时候蹲下给她洗脸时一模一样。
颜凉低着头不敢看他。
齐业将毛巾重新洗好拧干挂起,捏捏颜凉竖起来的狐狸耳朵,“阿凉,和师兄谈谈,好吗?”
他说的那么诚恳。就像儿时她从山上捉来当宠物的野兔野鸟被他发现丢掉后,她闹情绪时不肯吃饭时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拒绝呢。
“你怎么进来的?”坐回沙发上,颜凉不太愿意起话题。
齐业摸着她的发顶:“阿凉每次都只顾着哭,不记得关门,师兄当然进得来。”
字字温柔叫她安心。颜凉不禁将自己的脑袋往齐业怀里蹭,只可惜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么小小的一团能全部窝在他的怀里了。
“你不可以这样。”
颜凉将脸埋在他胸前,黑衬衫的扣子别在脸上很难受,还有一股极淡的烟味,将那股铃兰花的味道都快掩去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对不起。”齐业没有制止颜凉的动作,喃喃道:“师兄以为这样对你好。”
“为什么?”生气是没有用的,颜凉只是搞不懂,她想要知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
齐业不用猜都能想到颜凉此时泛红的眼眶,紧咬的下唇,水汪汪的眼睛里全是委屈和怯意。
他就是看不得她这样子才让事情变成今天这样。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齐业觉得再隐瞒下去,躲避下去,她就真的要去别人怀里哭了。
“不早点告诉你,是因为我以为,我可以一直照顾你,不让你难过,所以你不需要知道。”齐业轻轻地抱着颜凉晃荡,“瞒着你,是我觉得,你还是需要真正的家人,哪怕只是在他们身边也好。我之所以先给你打了电话没有立刻去接,是想让你多呆一会儿。让你看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