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木晓原本是觉得度日如年的,看到窗外落下一片黄叶才发觉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叶便可知秋,天高云淡,乌鹊南飞,它们是自由的,而自己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熬过日日夜夜,转眼又是一季,虚掷青春。
他可见地削瘦了下去,神色怠倦,除了上床,对别的似乎都缺乏兴趣。
房内一场云雨初歇。
季远思披上皱巴巴的睡袍,点了一支烟,却不是用来自己抽的,塞到木晓嘴里,说道:“你还是少抽一点吧。”
木晓嘴中喷出一口雾气,一言不发,高潮过后的他显得十分冷淡。是真的瘦了,下巴微尖,敞开的衣领里锁骨突出。
他们之前做了一回,季远思用按摩棒操他,前后都操开了,像在吸人。木晓做到兴头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带着泣音叫人爸爸,一双长腿绞紧了季远思的腰不放,一副缠绵不舍的情态。等情欲消散了,神色就有些倦倦的,浑身都在说生人勿近。
季远思心中一动,很想摸一摸他的锁骨,而他也这样做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木晓皱着眉看他,目如秋水,看人若有情,却如同秋水一样带着微凉的寒意,浸没了全身。
他这样看人的时候就代表了有事相求,所以态度有所和缓。季远思安静地等他说话。
果然。
木晓说他受不了了,他想出去。
季远思拒绝了,他说:“只这个不行,”他笑了一笑,“我对你这样好,你就忘了我在囚禁你们么?”看他嘴唇微张,不等他开口,手指点了点木晓红润的嘴唇,温柔地说:“嘘,这件事就别再提了。”
季远思走了出去。
木晓沉默了一会儿,又动了怒,毫无意义地发泄了一通,在床上等天黑。一只眼都没抽完的功夫,没等到天黑,魏敏倒是来了。魏敏拉他出去走走,木晓同意了,也没换衣服,披了一件薄外套就出去。
叶落翩翩,地上堆了一层黄叶,踩上去松软酥脆,好像某种糕点。一支烟烧到底,木晓就随意地丢到地上。魏敏看着烟头说:“你少抽一点吧。”
木晓沉默了一会儿,笑笑说:“哎哟,你怎么这么老妈子,这有什么我以前加班熬夜的时候不知道要吸多少。”
两个人走了一阵,远远就看见了高大的铁门,几个人站在那里。那天他们就是从那里逃走,以为是最后一道阻碍,从此可以远走高飞了。如今看着更觉得烦躁,不约而同地换了个方向走。
木晓说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刻意地卖蠢。
魏敏却不赏脸,抿着嘴唇看着木晓,过了一会儿有些忍不住了:“你没必要和他上床如果是为了我的话”
木晓哈哈笑了两声:“我可没有为了你。”
魏敏不说话了,木晓也觉得尴尬,他解释说:“送上门来求我,我就应了。”这一解释更让人觉得不妥,莫名其妙地和仇人上床了,好像背弃了朋友似的。木晓脑中组织了一会儿语言,说:“你知道,我现在变成这个鬼样子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我有些忍不住,姓季的对我来说就是个人肉充气娃娃,可你是我永远的朋友,你何必在意这些呢?”
魏敏说:“如果你想找人上床的话,我就可以。上面还是下面,我都无所谓,你没必要和他在一块儿。”魏敏说着就皱起了眉头,言语间不掩饰对季远思的厌恶。
木晓看他神情严肃,不似作伪,心里惊涛骇浪,却还是笑了笑,像听了一个笑话:“开什么玩笑!你疯了么?”
魏敏说:“你看我哪里像开玩笑了?再说,我们又不是没有做过。”
木晓见他这样认真,也收起玩笑的神色,说:“你没必要为我做到这样的。我们是这么多年的朋友,我怎么舍得委屈你?”
魏敏说:“哪里——”
没等魏敏说完,木晓继续说:“这样做太奇怪了!再说了,你不是说看不上我?”
魏敏却说:“明明是你嫌弃我。我是哪里不好,你宁愿和也不愿意和我?”一想到这一点,魏敏就有些生气。
木晓还是那句话:“这太奇怪了。”
魏敏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好不好呢?”
木晓被缠得没办法,倒是真的动了点心思,想去“试试”。胶质按摩棒哪里有活人的温暖和力量。他的这个朋友嘴硬心软,有世界上最漂亮的脸蛋和心肠。
木晓当然不至于觊觎好友的胯下枪,不然显得太饥渴了些。
两个人从外面回来,就决定要试试。
说了“试试”,没打算动真格的,所以只是按摩棒。
木晓先洗的澡,在床边坐着,把按摩棒握在手心里好像在发烫,光是想象都叫人面红耳热,连花穴都湿润起来。
魏敏洗完澡出来,没穿衣服,身上还带着湿淋淋的水珠,皮肤光滑,那圆润晶莹的水珠就一颗颗滚下去,地上踩出几个湿漉漉的脚印。
已经是夜里了,屋里开了一盏暗黄的床头灯,更显得人影幢幢。
魏敏的皮肤被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