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印絮絮叨叨半天想出些安慰的话哄他。
江睦月被那妖物肆意玩弄的腰酸背痛,站起来都费劲,便由藤印搀扶着他一步步迈下台阶,每一次迈腿动用到腰肌,后穴就传来一股被撕裂的痛苦,他强忍着酸痛,几乎是逃般地飞奔出采环宫。
到了宫外才发现,同行的年轻人都已经等了他二人许久,有个女性不耐烦地扫过藤印搂着他腰侧的手,“哼”的一声转过头去。
江睦月满头汗水,恨不得立马原地卧倒休息,其他事全然无心理会。
这群年轻人聚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领头人压低了声音商量下一步要去的地方。
江睦月心说难道不是立即返航回部落吗?怎么还有另一个目的地?便立马警觉地竖起耳朵。
原来长久的经验告诉他们,经过母树赐福的过程之后,地位尊贵的女性通常会感到疲乏。所以藤族的祖先考虑到首先保证女性的健康,同时又不能打扰母树的生活,便集思广益在采环宫地下另外建造了休息的区域。
江睦月听到这心中已是警铃大作,这破烂宫殿即使还有地下,他也实在不想再进去一回了。
但他说的又不算数,便由藤印搂着他的屁股把他扛在背上,一行人找到地下入口,由那领头人打头踏入漆黑的地宫。
来的路上江睦月整颗心都放在如何拐了那小子跑去含翠山,现在终于有时间才猛然发觉队伍中有不少熟人,不说女性中他最眼熟的藤彩,就是这个领头人也是如此眼熟,但他拧眉想了半天也仍是没找到关于此人的相关记忆,只得安慰自己说那人是个大众脸。
若不是事先说明了此地是藤族用来补充能量恢复体力的地宫,江睦月还真会以为他们一行人是下来盗墓的,地宫下不见天日,一路台阶繁多,冗长昏暗的走廊显得十分压抑·一会儿一个转弯直转得他分不清方向,幸好道路两侧有指引方向的长明灯,且趴在男人温热宽阔的后背上给他一丝安心,要不然这诡异恐怖的氛围真是会把他吓到。
不一会儿江睦月有些昏昏欲睡,藤印拍了拍他的屁股,“安心休息会。”江睦月便闭上了眼帘,昏昏沉沉中感觉自己被男人放到地上,便猛地惊醒,见藤印竖起手指“嘘”的一声,才闭上嘴,但一双眼睛好似粘到了男人身上。
盯了一会儿才暗中唾弃自己,什么时候他弄月老祖居然对一个野人这么信任了??!!
这个六边形的空间就是藤族祖先建造的休息区了,四周密集分布的油灯将广阔的区域照得亮如白昼,正中的地方依旧镂空,但好歹有护栏将四周围起来防止人掉下去,依稀可以看见中间的母树粗大的枝干,江睦月恨恨地摇头,爬起来走到母树旁边。
不知道这树扎根有多深,侧耳依稀可以听见潺潺的流水声,低头向下望,亮闪闪地下暗河反射出粼粼的光芒。
藤印走到他身边,搂着他的肩膀感受暗河带来的凉风。
江睦月刚想问他点什么,刚做出个口型,就听“扑通——扑通”落水声。
“救人命啊,还愣着干什么?”江睦月一回头就看见几个藤族女人脱光了衣服跳入水中,还以为是不慎落水,便挥手求救。
藤印抓住他的手,“嘘”,他压低了声线凑在江睦月耳边,冲他眨眼,“不要着急,这是我们藤族女性恢复体力的方式。”
果然几个围坐的藤族男人对他的呼救无动于衷,该聊天聊天该吃肉吃肉。
可是他现在的身份就是个女性江睦月扯着嘴角,他弄月老祖就算会泅水,这样高的地下暗河也不敢随便往下跳啊!
“没关系,你忘了你是我捡到的人族奴隶,不用跟她们一起跳水的。”藤印露出个狡黠的笑,唇边尖尖的小虎牙居然显得有些可爱。
他一颗心安定下来,两个人随便找个角落坐在一起,聊着聊着就要进入梦乡,依稀中感到光线一暗,心中暗道一声不妙,便失去意识一无所知了。
醒来的时候却是孤身一人被一个人扛在肩上,突出的肩胛骨硌得他肚子痛,摇摇晃晃的动作把他弄得一阵眩晕恨不得隔夜饭都吐出来,浑身肌肉使不出力气,料想应该是中了什么迷药。
不过下毒的人却不知他早已脱了肉体凡胎,什么毒药都不至于丢了小命,最慢最慢一个时辰总也排出体外了。
只要是人不是那该死的树精,就总还有缓一步的办法,他捏动手形一个迷心咒马上就要甩出来,却听一道女声在空旷的长廊里回响。
“够远了,把他放下来吧。”
不是别人,正是族长的女儿,下一任族长的继承人——藤彩。
他弄月老祖跟藤彩有什么仇什么怨?想来无非就是那女人以为他抢了她看上的男人,不由得感叹情情爱爱小事最是伤人。
一阵细碎的声响,他被男人从肩膀上放上来,眼前漆黑一片,只听得耳边的水声愈来愈近,难道这两个人竟是要联手把他推入水中?
电光火石间,江睦月翻动双手,一个迷心咒甩出去,那男人便僵在原地不动了。